“师伯谬赞。未知此来何故?”冠晓龙自去到朱融身后站着,他预感到有事要发生,因为他办事牢靠,朱融对他十分依仗,每当大事难决,都会找他来旁听。
官敬能道:“朱兄应当听说了,那燕十方跟半山真君的赌约。”
“听过。”朱融道,“我不幸在战场,未能亲自目睹。”
官敬能点头道:“朱兄心里不可能一点想法也没有。”
冠晓龙看到朱融面有犹疑,当下接口道:“官师伯,要师侄来说,此赌约未免离谱。凭道统联军,还有半山真君,逼迫剑庭交出罪魁祸首,难道他们敢说一个‘不’字?”
官敬能叹气道:“问题就在于他们很敢。况且那时燕离正立了大功,倘若立刻拿来挡灾,叫天下人怎么看?哪怕为了道统的脸面,他们也不得不硬抗下去。半山真君看得十分明白,双方冲突起来,只让魔族拍手称快而已。半山真君的态度,咱们姑且不论,单说说燕十方若完成赌约,之后将会怎样。”
朱融道:“将会怎样?”
官敬能眯了眯眼睛,“五行门危在旦夕!”
“哦?”朱融也眯了眯眼睛,“官兄不止上门来提醒吧?”
谁都明白,江湖有热血义气,自然也有利益至上,官敬能属于后者,这是毋庸置疑的。
官敬能笑道:“自然也为了穆云宗。早年我门下弟子不长眼,惹了沈流云,后来听说是燕十方的姑姑,我怎能不防备他来报复?”
“就这样?”朱融道。
官敬能道:“自然不止。朱兄观目今句章,是个什么形势?”
朱融道:“三足鼎立。”
官敬能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朱兄且想想,以目下形势,若燕十方果真收回蚩尤,上荒神庙势必回归蚩尤镇守,届时句章本土猎场谁来管束?朱兄心里应该清楚,凭五行
门与穆云宗的实力,还无法顾全句章全域,届时不等燕十方来报复,单是应付猎场,就足够我们焦头烂额了。”
朱融没有什么表示,但他心里是认同的,从他握紧的手上青筋泛起就能看出来,他对此现状的隐痛与无奈。曾经五行院作为九大道统之一,威凌句章全域,各个城池都井井有条,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那是多么的风光;如今他虽然贵为掌门,可一个二流门派的掌门,恐怕还比不上道统的执事。如果说官敬能前面的话,让他逐渐生出了主动出击的心思;那么后面的话,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再者说,当年燕十方虽然当众焚毁五行院的绝学,可到底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官敬能以最大诱惑的口吻继续说服道,“他燕十方难道会嫌绝学多?更何况玲珑天还在他手上,如果把他抓来,抢回玲珑天,说不定你们的绝学还在里面存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