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吴涛怔色道。
夕缓缓说:“年和令都在舰上,他们既是决定掳走我,必然有充足的把握对抗整个舰上的高手,逃也没用,更何况,我背后已有人来了。”
果真,在楼梯口的正下方,传来了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声响很急促,下面的人上得也很快。
前有死士,后有追兵,就连走廊尽头的窗户也被死死地封住。吴涛以剑尖指向面前十人,飞快地向楼道内瞟了一眼。
但见楼梯口内已有人影闪动,他们的脚步更近了。
果然是腹背皆敌!
他望向身后的夕,她的眼神中充斥着无奈,岁相活了这么久,本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又想到了别人,身为野火帮帮主,他总会下意识地先去考虑别人,最后再想自己。
自己的一部分手下和不善战斗的干员如今都在医疗区和娱乐室,暂时很安全。
整艘舰船从里到外被封死,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特先生,或者别人像巫王那般施展了毁灭性的法术?
可为什么大家连舰外的一点响动也听不到?
当今正是需要博士来主持大局,自己的师父徐乐现在又在哪?罗德岛内所有司职战斗的干员又去了哪?
凭他自己一个人,只要手中有刀,随便冲向任何一个角度,还可算能保住性命。
但夕呢?她纵然身为岁相,可深居简出缺乏锻炼,移动起来与常人无异,如果被这群死士抓住,她又会遭遇什么样的摧残?
面前的十名死士岿然不动,他们在静候时机,背后的来人却步履急促,渐行渐近。
吴涛的眼睛飞快地扫视着四周,手中的剑也从每个死士的方向个点了一遍,他的心慌得厉害,但越是紧要关头,越要镇定。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只因为现在夕所能倚仗的人,只有自己,更何况他一向重视自己的荣誉,自己可是勾吴城吴家的公子,决不能败在几个来历不明的人手上。
但夕也不能受伤,绝对不能。
这场架也必须要打,绝对要赢。
背后的来人已迫近门关,吴涛已能清晰地感觉到夕的长发搭在自己腰边,二人一前一后,已是背靠着背。
背后的夕手无寸铁,一个画了上千年画的画家,又会什么拳脚?
所幸,夕不用施展拳脚,至少今天不必用,因为背后来的,是自己人。
楼道里来的人中,两个汉子走在前面,一个手持铁扇,看起来仪表堂堂、文质彬彬似书生;另一人提着两柄极其沉重的红缨短枪,膀大腰圆,大喇喇挤出了门口。
手持铁扇,貌似书生的男子自然就是乌有,那膀大腰圆的便是张铁角。
乌有翻弄着手里的扇子,“唰”地一声,铁扇便绕着手腕转了刚好三圈,练家子动手前总要炫技一番。
他手中的那柄扇子,便是阴晴扇。
张铁角提着枪,直勾勾地盯着这十名死士,硬挺挺地挤开了还紧握着长剑的吴涛和身后的夕,气冲冲地站到了最前面。
这两人,一个深沉,一个倨傲;一个傲立不动,一个大步向前。
乌有折起了手上的扇子,正待发话,提着两杆枪的张铁角忽又炸雷一般地说:
“你们这群野种,看我神勇威武功盖万世才高八斗万岁万万岁双枪无敌张铁角张巨侠,爆杀你们一屋子的祖宗十八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