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胤从帘幔后走出，温润的瞳仁戚戚然的看向夜擎，“父亲。”

夜擎怔忡片刻，忙从榻上起身，欲屈膝行礼，“夜擎见过尊上。”

玉晨神尊之言又在耳畔，即便他是自己的儿子，也改变不了他如今身份尊华的事实。

夜胤在他屈膝前，一手托住他。

夜擎心中辗转千回，站定后不着痕迹的挣开手臂。

“父亲，你...”已经知道了？

“我已经知道了。”夜擎回答，他看着夜胤，眼中的父爱深沉压抑。

夜胤脸上的沉郁在夜擎面前稍稍放松。

“老祖宗她真的...？”夜擎也是从玉晨那里知道了元昭昭的真实身份。

夜胤敛眸，脸上黯然失色，“是。”

夜擎轻拍他的手臂，算是抚慰。

“如今你身份尊贵，六界之事尚需你做主，切不可太多忧心。”他不禁放柔了语调。

夜胤没有回答。

他无法面对六界，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

或许六界众人皆认为他重获天地境，被神族奉为尊上，是何等荣耀，风光？

他们皆不知他心中苍茫。

二万年前，他宁愿承受天道惩罚，也要保她存活于世间。

两万年后，他也甘愿为人族，只要她活着。

原来，他对她的情意，两万年来都不曾变过。

若能换她白衫随风飘摇，眉目清淡自天外而来，他什么都愿意。

“父亲，我会定居在元衡山。”夜胤抬眸，对夜擎说道。

夜擎点点头，“嗯。”

他犹豫了一息，“你娘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