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五天时间里,楚天宸都像是扎根在前院里头了,亲自照顾死里逃生的欧阳云诺。
院内的下人们,都看着真切,私下里窃窃私语,都说王爷还是爱着王妃的,只是一时糊涂被侧妃蛊惑罢了。
府上的风向,立马就变了。
风声很快传到了贺雅欣的耳朵里头,要不是为了保胎,她定要跳下床下,把那几个乱嚼舌头的下人抓起来,吊打好好出口一恶气。
赖嬷嬷明显感觉到她们的处境大不如前了,也不想多说什么,而是有意的放下幔帐,遮掩外头不和谐的声音。
“嬷嬷,你说我们是不是被欧阳云诺给算计了?”贺雅欣回想前几日的事情,还是想不通这簪子上怎么会有毒呢。
赖嬷嬷慢步过来,为她整理身上的被褥说,“就算真的被算计了,我们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那是王妃做的手脚。何况那天,众目睽睽之下,小姐你的确是用发簪伤了王妃。这个真的不好洗刷冤屈。”
贺雅欣生气,红润的小脸,气鼓鼓,像极了河豚。
“这孩子,算是保住了。可是,我怎么感觉这孩子,倒是变成了欧阳云诺翻身的工具呢!”
“小姐,没事的。她斗不过我们的。”赖嬷嬷说着,转身就把汤药端过来,“先喝药,安稳几日。王爷自会过来的。”
“喝什么喝!药苦,我不喝!何况,我感觉没什么事儿了,就不喝了。”贺雅欣拒绝,推开苦药。
“不想喝药,就不喝!没人强迫你喝!”
楚天宸带着盛怒而来,一脚踹开了幔帐,盯着贺雅欣。
贺雅欣一愣,连忙做作低下头,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湿润,撅嘴赌气,“王爷,你不是不管欣儿和孩子的死活吗?眼下还来这里干什么!那件事情,欣儿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天宸哼了一声,命人把在府上的阴阳账本给拿了过来,重重摔在一边茶几上。
赖嬷嬷一看这厚厚的账本,顿时就慌了,眼神不安的到处瞟望,两手不停在袖子里揉搓着。
“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矫揉造作的模样!本王,只觉得恶心!”楚天宸丝毫不给面子,一屁股坐在最远的椅子上,都懒得去床榻边上坐。
眼见楚天宸严肃,有些生分,远离了。
贺雅欣嗅到了危机,她却继续装柔弱,眼泪就跟装了开关一下,一摁就自动哗哗流出来,伴随她那嘤嘤的夹子音,仿佛全世界都在针对,欺负她一样。
“王爷,欣儿好不容易保住我们的孩子,你不来看。欣儿不怪,可这一上门就如此不由分说的责备,你让欣儿怎能接受。”
楚天宸皱着眉头,“那是你的事儿。本王,以前过于惯着你,宠溺着你,导致你以为自己才是府上的女主人!还妄想干涉府内政务,来压制欺负王妃!贺氏,你的心可真是好大啊。”
贺雅欣撇嘴,继续哭唧唧争辩,“王爷,欣儿做错了什么吗?那些都是下人们自发的行为,欣儿没有指使过呀。”
“少废话!这些账,都是你做的。阴阳账本,还想用这方式来掩盖你的私心,是不是。”楚天宸指着那厚厚的账本训斥。
“我不是。那些都不是我做,是王妃教我做的!”贺雅欣打死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