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月笙只料到这是个少年早慧的人，小小年纪就为这宅子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明显是自怜身在皇室如烛灯之火风雨飘摇任人宰割。倒是天生就有一副文人墨客的情怀。

来了之后月笙发现这院子里的草木灵石，甚至屋内的珍奇古迹都灵气充沛，并无任何病衰之感，若是常年病痛，怎会不留丝毫痕迹？

他倒是跟凌束像是亲兄弟，一个装傻子，一个装病秧子，只把那个能折腾的二皇子留在台面上，以这两人的城府心机，谁想要那个位子，只怕二皇子都不会如愿。

“二小姐每每让我惊奇不断。”

这一刻凌聿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自认也算阅人无数却看不懂这个小女子，而自己在她面前不过一瞬间就被看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她谈条件。

“我也比较好奇三皇子想跟我谈什么。”与刚刚一样，她还是那个满怀好奇的小女孩，满眼疑惑的看着他。

“如今倒是没什么可说了，不如说说二小姐想要什么吧。”

“不不不，先来后到，我真的是偶然发现的，三皇子不必介意，我还是很想知道三皇子的心声的。”

见她执意要问，凌聿也只能厚着脸面，将原本准备的话说了出来。

“在下本想问问二小姐对这桩婚事的看法。”虽是皇上赐婚，但他到底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再说如此灵动的女子若是就在自己的院中凋零岂不可惜。原本想着只要她不愿，他自当想办法为她解围，最差也能给她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环境。

如今看来倒像是自己想多了，这姑娘的本事哪里需要自己帮忙，她要是个心狠手辣的，怕是能有一百种弄死自己的法子。

“我要是想嫁呢？”

月笙每每语出惊人，别说坐在对面的领域，连门外的徐辉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

见凌聿愣愣的看着自己，月笙笑的十分肆意。

真真是个美人，若是没有凌束，这三皇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心怀坦荡也无野心，最重要的是懂得尊重别人的意见，真的跟了他大概日子会过的十分舒适惬意。

这么想着月笙的思绪慢慢也就走远了，她想到了与凌束的点点滴滴，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的柔和。

这份突如其来的温婉，让凌聿心惊，他一瞬间就理解了这种温婉从何而来，她的心里有人了，不管是谁，自己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你若不反对，我必护你周全。”明知是错，他还是说出了口。

“哪怕宦海惊涛宫斗如虎？”

“君子一言必达所愿。”

嗯，月笙点点头，至少这位三皇子不是个恶人。想法虽是好的，只是他若真的有这个实力自己有怎会过的如此谨慎。

“那我若不愿呢？”

“我会想办法放你自由，便是无法达成我也不会强迫于你。”这是他最初想对她说的话。

“三皇子的好意，月笙必将铭记。”他这副温柔心肠在皇室中当真少见。

“只怕如今已经是进退两难了，何去何从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没有必要为了并不确定的结果拼上性命，并不值得也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