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听完楚子航的话，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真不愧是师兄，不声不响跑去跟奥丁干架，还能打得有来有回。要知道当初自己几乎用掉1/4的生命，才勉强打赢了师兄扮的奥丁。路明非崇敬之情一时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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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兄接下来要去哪？”

“先回学院，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回趟家。你呢？”

路明非低下头，有些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本来呢，楚子航找回来了，学院对自己的怀疑就应该打消，自己可以回学院了。

可是在这场追捕中，他在东京大街上变身，现在已经成了货真价实的龙王级目标。况且在避风港，自己明白了学院，或者说校长对自己的安排——屠龙武器。

撕去了学院外衣，卡塞尔学院就是冷冰冰的屠龙机构。自己回去还能做什么呢？更重要的是，自己从避风港把路鸣泽带出来了。天知道路鸣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其实路明非可以问的，但是他不敢。他不知道当一切真相大白，自己能不能接受。

叔叔婶婶家也不能回，学院和末日派大概还会追捕自己，不能把叔叔婶婶卷进这场风波。可是这些话，他也不想跟师兄说，所以只是答道：“嗯……先找个地方住下，你看到了，我老妈受伤了，得好好休息。”

楚子航点点头，表示了然。“明非，你变了很多，拥有了很强的力量。可看到你的眼睛时，我觉得你还是我认识的路明非。不过应该不需要我陪你砍断车轴了。”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心里想着：“可是很多事，要是没个人陪你一起，可能就没有勇气去做了。”开口却成了：“师兄，你觉得那个阿巴斯是谁，是一位龙王吗？”

楚子航沉吟片刻：“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如果他是龙王的话，我应该能感觉出来。可能是因为夏弥的原因吧。我对龙王的气息，似乎有特别的感应。”

”而且按照你的说法，奥丁的力量是寻找相似的棋子。你可以代替仕兰中学的我，那也可能，阿巴斯只是世上另一个跟我相似的人，能够取代我在卡塞尔学院的位置。”

路明非很想说：“屁嘞，那个阿巴斯凭啥代替师兄的位置。”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其实他跟阿巴斯不熟，只是后来让“芬格尔”给他恶补了关于阿巴斯的信息。但是路明非在了解阿巴斯的经历后，都久久无言。

因为必须承认，那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他不在意钱财，只是追求着自己心中的正义。极具领袖气质，跟随过他的人，都视他为自己的精神导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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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不知道路明非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高中的时候，我读过一篇散文，叫《世界上的另一个我》。里面说，人生境遇就像飘荡在河流上的小船，有人半路下船，走向旷野，有人始终往前。然后这些人，会有截然不同的经历，但在做出选择之前，你们都坐在同一艘小船，有着巨大的相似性。”

“也许阿巴斯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只是在某个时刻，他做了跟我不一样的选择。但奥丁的力量修改了那次抉择。于是他同样走上了我现在的道路，成为狮心会的会长，奔波在屠龙战场上。”

“况且，如果只是代替了我，就认为他一位龙王的话，那明非你不也可能是龙王吗？”楚子航嘴角勾出笑容，本意大概是想开一个玩笑，但他没想到路明非陷入了沉默。

楚子航也陷入了沉默，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认真地问：“所以，你是龙王吗？”楚子航盯着路明非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紧张，但最后又放松了下来。

路明非勉强笑了笑：“放心啦师兄，不是。”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路明非在心里补充道。

路鸣泽说自己不是龙王，应该就不是。小魔鬼虽然鸡贼又精明，但好像确实没有骗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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