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的,初月晚就去问问别人。
“母后母后小舅舅呢?”
“严太傅近来给尚书馆的任务重,他似乎蛮辛苦的,大概没有时间胡闹了吧。”云皇后如是答复。
“那小子,成日里跑来跑去也怪麻烦,晚晚若想见,叫他来就是了。”老皇帝这样安慰。
专程叫小舅舅进宫……
初月晚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见不到总是想,但小舅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每天宫外——经纬院——摩天塔——宫外,这么来回跑,确实很辛苦啊。
期间,初月晚还趁着休沐去外祖父家里转了转,可是仍旧见不到云锦书,一问就是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这小子最近感觉有心事啊。”云勤道破天机。
“啧,老头子嘴巴没个把门儿的,用不用我老太婆给你缝上?”郎外婆举起绣花针。
云国丈赶紧躲到院里的葡萄树下。
“小舅舅有什么心事吗?”初月晚当真在思考。
难道是最近摔角不如意?
想着如此,崇武馆自然要去看看,可是要么碰不到云锦书,要么碰到了,云锦书也打完迅速离场,拦都拦不住。
一个月拖拖拉拉过去,初月晚才后知后觉。
小舅舅是在躲晚晚吗?
晚晚做了什么会让小舅舅讨厌的事情?
有的事情就不能想,越想就越像那么回事,最后脑子里面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这一个可能。
……
乾英山,摩天塔。
“这个动作已经熟练,可以开始新的了。”
初月晚听到师父的话,终于放松下来。
岳清欢的目光慢慢扫过一会儿要用的法器,思考着从哪一个开始基础训练。
傩舞的每一个动作都代表着不同的寓意。法器与姿态的变化相互配合,甚至可以产生成千上百种不同的含义,所以基础必须要扎实牢靠,不能出任何一丝差池。
等基本的姿势都学会了,就要串接起来,形成真正的舞蹈。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最困难的阶段。
岳清欢此时也十分忐忑。
他的手指按着桌角划过,最后停在一把翎子扇上面,正要拿起,忽然听见背后细细的啜泣声。
“公主殿下?”岳清欢松开法器,转身查看情况。
初月晚坐在蒲团上,正低着头擦眼睛。
“不要用力擦眼睛,祭服的编织材料复杂,会擦伤皮肤的。”岳清欢蹲身半跪在她面前,将她的手轻轻从脸上拉下来。
初月晚点点头,却不抬头。
“怎么了?”岳清欢问。
初月晚摇摇头。
“是因为云小公爷吗?”岳清欢一语中的。
初月晚惊讶地看着他:“师父算到了么?”
“没有本座算不到的事。”岳清欢说着,命人上茶来给她。
松苓腿脚轻快,送了一壶茶水兼备好的精致茶点,摆在初月晚身边。
“吃吧,今日修习劳累,多吃一点。”岳清欢低头斟茶。
初月晚捧过一枚花糕搁在嘴边,迟迟没有咬下去。稚嫩的容颜挂着点点泪痕,也好像一块软糯的花糕。
“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何不说出来?”岳清欢知道她已经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