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云履轻轻踏在石砖上,四周只有淡淡的风声。
初月晚在一盆枯松前站了许久,忽然察觉到身后站着个人,急忙回头去。
惊喜像梅花绽开在她的眉间。
来客对着她淡然一笑,灿烂明媚的桃花眼弯成动人的弧度,那青年锦衣银白,墨发如云,恍然若天降。
“小舅舅!”初月晚话还没说完,双腿已经自己蹦起来朝他扑了上去。
云锦书张开手臂把她抱住:“晚晚,好久不见。”
“小舅舅今儿怎么有空来摩天塔了?”初月晚激动得眼底泛红。
“当然是知道晚晚今日开始代理巫祝事宜,特地向皇上告假,过来道贺了。”云锦书将她额前碎发拨去。
从太子冠礼之后,小舅舅确乎现身得越来越少,起初他还会常来摩天塔,初月晚也会尽量出宫或去经纬院,可是渐渐地,摩天塔的事务繁杂起来,经纬院的骑射课也挪到了远方的猎场。出宫仅限于每年的节日,这些节日不是初月晚在祭典,就是云锦书在四处巡视,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少到一年中的次数都要掐指来算。
今年刚开年就见到小舅舅,简直是惊喜中的惊喜,开门大吉。
而如今的云锦书二九年华,英姿挺拔,眉目天成,终于和初月晚前世印象中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合为一体。
只是自己,怎么还是那么小一点点啊!
小舅舅长四五年可以长那——么高,晚晚拼了小命地长,还是才到人家腰!
和小舅舅比,自己都白长了!
初月晚恨不得把身上所有肉肉都撸下来垫在鞋跟里增高。
云锦书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温柔笑着道:“晚晚多吃点,吃好了就长个儿了。”
“小舅舅竖着长,晚晚都横着长了。”初月晚比划了一下那宽度还是没有和屁股分开的腰。
“诶,横着长也是好事嘛。”云锦书道,“太子殿下现在是横也不长竖也不长,多亏啊。”
初月晚忽然心疼了一下无辜被点到的太子哥哥。
云锦书陪她在院中走,一面道:“那神棍躲起来倒清闲,晚晚现在却要忙了。”
初月晚对他摇摇头:“不过是忙年初这几天,没有什么的,然后便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再来……二月二龙抬头,还有……”
云锦书听着她一个个节日地数,无奈地笑着不语。
这还不忙?简直就没有个清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