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派的人已经进去拖住我父亲了。”他猜到,“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问我,我说的没错吧。”
初月晚抿了抿唇没有否认。
“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初佑康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那天云锦书有什么打算,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他很早就替皇上办事,怕是一步步都踩在刀刃上,我知道他有多难,所以……我也想力所能及地帮他。”
“那天,我也在康乐坊。”初月晚开门见山地和他说明。
初佑康这回十分惊讶:“你?”
“我被坏人拐去的。”初月晚说,“有个姐姐救了我,她叫轻鸿,你要是再去,帮我跟她道谢。如果她愿意的话,请告诉我如何把她赎出来。”
“不,等等。”初佑康没明白,“你来,问我怎么把伎女从青楼赎身?”
初月晚点头。
初佑康摊开手在雪地里疑惑地转了一圈。
“好吧,我答应你。轻鸿这名字我没听过,替你打听打听。”他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初月晚点头:“还有替太子哥哥问的,你们那天做什么去了?肃亲王可知道?”
“景郡王。”初佑康自以为知道的并不多,也没有过分警惕她,“我们那日是去盯梢景郡王,我只知道这个。我去哪里,父亲都知道。但是去做什么,父亲很少过问。”
他说着将一个腰牌丢给初月晚:“去康乐坊有熟客专门的令牌,服务会有些不同。这是父亲给我的。”
荆叱接住他丢来的令牌,交给初月晚。
“阿康这阵子还用么?”初月晚问道。
“云锦书不在,暂时用不着了。”初佑康道,“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初月晚道谢,收起令牌来。
“对了,云锦书现在怎么样?”初佑康问起来。
“不知道。”初月晚眼神黯淡下去,“父皇,不让别人告诉裕宁。”
虽然已经知道小舅舅还活着,可是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人就算擦擦碰碰,也是会疼的。
想到那插进胸膛的一箭,初月晚就仿佛痛在了自己的身上,无法呼吸。
那天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依然怕得要命。
“这样啊。”初佑康露出几分难过,“那我去云府拜访了解到点什么的话,回头再跟裕宁公主说。”
“谢谢阿康。”初月晚道,“别在雪里站太久,阿康要变成雪人了。”
初佑康看看自己满身的雪,耸耸肩膀。
他离开院子,初月晚回头看着荆叱:“荆大人,麻烦你了。”
“这是末将分内之事。”荆叱道,“不过,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的人,就这么交给肃亲王,合适吗?”
“不必在意。”初月晚道,“这是太子哥哥的意思。”
荆叱还是想不明白。
皇族真是豁得出去啊,果然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的境界。
初月晚放眼望向摩天塔的方向,风雪中,隐约可见乾英山淡淡的山影。
“景郡王……”她思索着,“好像知道,下一位要问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