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存茂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抬手示意初永望道:“太子殿下,请。”
初永望方才都已经听见父皇在里面喊了,转过去的脚尖又转了回来,此时心里尤其没底,紧张得直冒虚汗。
他一直害怕父皇,平日里问个功课交待些闲事都会战战兢兢,可是这次他实在不能再因为害怕就逃避下去。
“父皇。”初永望上前行礼,不敢落座。
“有话说话别耽误时间。”老皇帝揉着额头。
“儿臣刚刚看到大国师了。”初永望道,“裕宁的情况是不是……”
“你要是说这些废话就走吧。”老皇帝打断他的话。
初永望哑口无言,转身要走,忽然他咬了咬牙捏紧拳头,回头道:“儿臣认为这次不是裘鸣干的。”
老皇帝没有出声。
“儿臣的意思是,若父皇还不能确定这次犯人的身份,儿臣愿意给一个方向。”初永望道,“云锦书走后京城内的动向本就开始混乱起来,只凭小小的京兆尹根本不可能应付得了京中那么多王公贵族。才刚刚弹劾京兆尹,一边故意制造这种事件,显然是恶意要将罪名落实,将京兆尹拉下马。”
他说完,见老皇帝还是没有给出回应,便低着头听候发落。
“你不觉得若是为了替换掉一个京兆尹搞这种事情,太过刻意了吗?”老皇帝忽然问道。
若只是为了这么个普通官员的去留,根本没有必要绑架公主,一旦查处,能脱罪就罢了,脱不了就是全家陪葬的死罪。
怎么会有人为了替换一个方便办事的,就费力去伤害初月晚?
“因为背后有能获得更大利益的人。”初永望道,“若能通过弄掉一个京兆尹,在进出京城的关口得到放宽,尤其是和境外勾结,绑架裕宁就是值得承受的风险。”
“你觉得有人里通外国?”
“儿臣认为有图谋皇位之人里通外国,并将提出弹劾京兆尹的那伙人推出来挡刀。”
老皇帝不予置评。
“父皇,若真是如此,裕宁目前就是一枚筹码。”初永望道,“他们没有当场杀掉裕宁,必定想要谈条件或者拖到某件事的达成。不妨当即罢免京兆尹,引蛇出洞。”
“你为何觉得这次不是裘鸣?”老皇帝问,“为什么不会是他妄图向朕复仇,通敌卖国?”
“因为裕宁是母后的女儿。”初永望道。
“可裘鸣当年闯入宫中妄图杀死你和晚晚的时候,可没有因为你们是皇后的子女而有任何怜悯。”
初永望犹豫片刻。
老皇帝的眼神宛如潜伏的猛虎,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
“你是不是见过裘鸣了。”老皇帝问。
初永望“嘭”一声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