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见他。”初永望蹙眉,“那人现在极其危险,你靠近他只能给朕添麻烦。”
初月晚没办法反驳,若说岳清欢早就可以害自己却没有这么做,也不能打消初永望的疑虑。毕竟他们也怀疑着师父会利用自己对付皇兄啊。
师父不是这种人啊……
初月晚觉得头痛欲裂,所有这些事堆积在她的脑海中,没有地方排解。
“没有证据就不需要证据了。”初永望轻声说,“岳清欢位高权重,大国师仅此一位,不过没关系,国事都可以由礼部代劳,不如就麻烦大国师,牢里走一趟吧。”
初月晚战战兢兢,没有发声。
并非不敢给师父伸冤,而是没有证据说服皇兄啊。
皇兄可以不管证据直接关人,可自己做不到不给证据就要求他放人。
云锦书眼中凌厉,狠了狠心没在此时说一句软话。
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就算岳清欢什么都没干,城中的布局渐渐挖了出来,这件事铺陈至今必定有关键的目的。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急着杀了师父。”初月晚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坐视下去,“若收入监牢,就先关着……关着他也做不得什么事吧?师父一来不管军队,二来也不涉朝政,况且他也没皇族的血脉,想来是不会有人能借他的身份做什么事的……只要他不能内外相通,应该就没事了吧?”
初永望实在不解她为何如此回护岳清欢,只当是有所谓救命之恩,叹了口气。
云锦书想了想,劝道:“臣也想知道大国师究竟在密谋些什么,布局多年不会这么容易因为一个假护身符的事情彻底暴露,所以,这次就把大国师收押在征事院,由臣看管。”
“那就这样。”初永望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朕还记得父皇说过这话。那现在就将岳清欢的后路断了吧。”
初永望指示云锦书带人立即前往摩天塔实施抓捕,圣旨临时拟定。裘鸣带领的虎贲军却留守在宫中不动。
“皇上,裘中郎是不是也应该同行?”云锦书临走前提道。
屏风后面的人影没动。
“他跟岳清欢若是还有交情,现在留下表表忠心才好。”初永望看着屏风后面,对方果然没有动作。
云锦书心中仍是不托底,但初永望下了令,他也觉得裘鸣多半不会伤害兄妹二人的性命,仍是下定决心离开宸极殿。
“等臣回来。”云锦书走过初月晚身边,轻声承诺后,才疾步出门,纵身跃出宫墙。
初月晚看着他在夜色里消失,攥了攥手指,心神不宁地坐下。
“裕宁,你看起来状态不对,今夜先歇在这儿。”初永望发觉她面色红得过分,立刻叫外面的芙蕖应顺进来照料,并宣了太医。
“是有点累了。”初月晚拄着额角歇息。
初永望刚刚一直在想别的,这会儿才突然一下反应过来,忙道:“裕宁!别睡!”
初月晚已经快睁不开眼睛,抬头的瞬间动作有些不稳,幸好芙蕖过来抱住她,险些跌倒在地上。
“殿下,殿下怎么了?”芙蕖惊忙呼唤她。
初永望顿时慌了神,屏风后的裘鸣也诧异地走动起来。
“快叫大国……”初永望话到嘴边卡住,“叫云锦书把大国师带这儿来!快!”
他竟然忘了,裕宁的病只有那个该死的神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