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之时,乌布苏旗的人带着一班人马,示威也似的来到了连笳拉贡旗的驻地。
一般这种情况,对方必定是做好了打一架来完成兼并的目的。
云锦书在街头稍加打听,据说这种事还不少,若兼并不起冲突死几个人,那都可以当做奇闻。
本来云锦书在京城已经觉得人命如草芥,到了达沓才发觉什么是把血淋淋的厮杀放在你眼前看,大皋京城却是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巨口。
他并不希望两边结下多大的仇怨,因为之后的事还得有的商量。
乌布苏旗打头的是个二十几岁的汉子,典型的达沓人模样,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带领的那一群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健壮剽悍,一看就是有备而来。除了人手一把弯刀,还有人带了斧头锤子等重家伙,真砸在谁的脑袋上可不是吃得消的。
听说,若打死了头领,兼并就顺利得多。
那汉子不下马,在高处扯着脖子喊:“连笳拉贡旗的统领出来!”
别人站在院里喊话:“公主殿下!乌布苏的人来找你!”
“公主?”那马上汉子愣了一下。
“喊什么喊!”
一声清丽的回音伴随微风袭来,红衣身影蓦地出现在小院中,明艳的新衣衬出高挑纤细的身材,高高的发冠顶上团着毛球,好似一团跳动的火焰。她突然的到来宛如天边升起绚丽的红霞,乌布苏旗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言雁走到前面掐腰道:“我就是连笳拉贡旗的统领言雁,你谁呀?”
对面马上那壮汉立刻跳下来,道:“言雁公主,我乃乌布苏旗的调遣官堪答,今日奉命前来,执行连笳拉贡旗的兼并一事。”
“为什么你的统领不自己来?”言雁问,“派了区区一个小调遣官,是看不起我连笳拉贡旗?”
调遣官堪答的脸色有点不好,毕竟乌布苏旗的统领是三王子,不会轻易踏足这些小门小户。另外一点,还真就是看不起。
“刚打了败仗的连笳拉贡旗,就不必跟我们嚣张了吧。”堪答说道。
“你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言雁道,“乌布苏没打过败仗是不是?连笳拉贡旗多年以来在外为天狼王征战,在对抗中原人的功劳上,不比乌布苏少几分,反而是你们乌布苏,本来就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还敢来老娘这儿撒野。”
堪答顿时火冒三丈,骂道:“哲提王子愿意兼并你们一个小破队伍已经是大慈大悲了!看你是个小姑娘,没他娘的跟你说狠话,你倒不识抬举!找死!”
说着,拔刀就砍。言雁当即跟着抽刀,两边白刃相接,周围的两边部落人马也都跟着抽刀相向。
“都别插手!”言雁说着腕子一转,切着对方马刀便削了上去。
堪答也高举马刀让自己人不要上场,独自迎接言雁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