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棋子,差不多也该舍弃了。
……
此时的昭华殿后身花园里,宫妃们也终于欣赏到了新编排的曲目。
只可惜,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听戏了。
有心思的,各自会搭两句,说着些不痛不痒又指桑骂槐的风凉话,有的人捧臭脚,有的人只想把自己摘干净。
不过目前可见,向着萧贤妃的人是尤为猖狂了些。
这儿明摆着,重要的场合没了云皇后和雍贵妃,就萧贤妃出来撑场子。肃亲王接手了京中调查裘家的案子,明知道了所以然,还是交给他去办,这不就是故意想要找个机会让他重回朝堂么。这件事简简单单办个模棱两可,无功无过,彻底压下去无人再提了,皇上那边一高兴,便会教给他更多的事情去做。
现在信王人影都见不到,还迟迟没有纳妃没有子嗣。那位孝亲王的娘已经被这次云皇后的事情一并坑了进去,而且皇上对他也没格外的偏爱,多半大局已定。
只是这群宫妃,还不怎么知道走.私火器一事,对萧家军还是崇敬有加的。
萧贤妃自己,当然不会不知道。
这事现在皇上不想过问,所以还没传开,一旦彻查,就麻烦了,整个前朝后宫,萧家都会变成箭靶子。
她只当上了点年纪懒于说话,一直慢慢摇着扇子听戏,也听别人说什么。
在宫里这么多年,谁是谁的心腹,谁唱红脸谁唱白脸,都心里门儿清。
“惠妃。”萧贤妃冷不丁地唤道,“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听说,你常常在宫里走动,是那股风儿吹动了你?”
那惠妃从她来时已经沉默了许久,此刻被提到,没法不说话了。
“贤妃娘娘当真通达。”惠妃笑脸相迎,“近来皇上有些闲杂事做着烦心,总爱叫妹妹到宸极殿去说说话,于是妹妹才在宫中多走动了些。”
“是么,那可要恭喜妹妹重得圣心了。”萧贤妃道。
“多谢贤妃娘娘,不过妹妹这把年纪,也没什么沐浴皇恩的机会了,不过是仗着早年做过女史,略会讲些经纶世务,皇上用得着罢了。”
“这可是大用,妹妹不必妄自菲薄,要尽心辅佐皇上才是。”
“辅佐不敢当,只愿为皇上分忧。”
在旁的各位妃嫔都小心翼翼地觑着她们。
惠妃,的确是很久没在这群人之间露面了。
之前她曾因为自己做过女史,被皇上要求查办一件宫闱之事,却不知怎的触及前朝,反而被皇上降罪,打入冷宫六年,虽然后来悄然放出来了,却再也没有机会得到恩宠,甚至深居简出,尽量避开他人。
她如今三十来岁,在后宫里年纪不算很大,容貌也还没有褪色,要说皇上忽然有了心思想要临幸,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不过她却在复宠之后如此张扬,乃至直言自己又是因为经纶世务而被皇上关注,未免听起来有些刺耳。
好像是什么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