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马车上,应顺被后续发生的情况搞了个手忙脚乱。
自家的小主子,从上了车门一关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怎么哄都不好,问什么也不说,就鼓着一张小团子脸哭唧唧,可怜死了。
“小殿下小殿下,咱不气了,跟他犯得着吗?”应顺给她擦脸蛋的帕子都湿透了,“就凭他方才那几句话,皇上就能直接让他见他爹去!就算不杀他,也让他吃够苦头!不哭不哭。”
“不是哭这个……”初月晚瘪嘴。
“好的好的,不是哭这个,那……那他也该死,罪该万死。奴才也是的,怎么就让他在那儿惩能耐呢!奴才就该上去给他两个耳刮子让他闭上那张臭嘴!”应顺说着伸出两手来要掌自己的嘴,“我这奴才怎么当的!怎么连公主殿下都护不好!我真该死!”
初月晚急忙拉住他的手腕:“说了不是哭这个!应顺不要打……”
应顺没了主意。
那是哭什么呢?
他一下子想明白了,顿时煞有介事地撸起袖子来,装着强横的模样哄她:“小殿下,想不到云小公爷在外头这么荒唐,还敢在咱们小殿下之外去勾搭什么公主!但那家伙说的也未必是真的!等云小公爷回来,咱们把他押解起来,从头到脚问他个明明白白!好不好?”
初月晚稍稍止住抽泣,还有一大滴眼泪挂在睫毛上,委屈道:“不要。”
应顺松口气,可算猜对了。
“小殿下,他不敢的。”应顺安慰道,“再说那达沓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初月晚:“胡姬是好看的。”
应顺:“哪里有我们小殿下好看?”
“可是我还没长开呢!”
“这、不用长得那么开,也好看呀。”
“可是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初月晚别扭着,一个劲儿地摇头:“小舅舅对那个女孩子做了错事的话,要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应顺还是稀里糊涂的,问:“小殿下不必相信那人说的,他也许就是故意说谎在骗小殿下呢?小殿下说的那些唬他的话,套出了一点东西是不假,可这没准也是他的迂回之术。不过小殿下所编的那故事也属实离奇,鹰王到底信了没有也不好说。”
“什么编的故事?”初月晚一愣。
“自然是小殿下方才说什么前世之事,还有达沓部落的事。”应顺说着夸耀道,“小殿下如今会用话术去套别人的情报了,实在是高明。”
原来他把那些大实话,当成是初月晚现编出来骗回轮东的了。
初月晚抿抿唇没反驳,心里还是堵得慌。
要是小舅舅真的在那边诱惑了那位公主,即便回来,很多事也无法挽回了。
而自己又能不计任何条件地原谅他么?
自己怎么也不坚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