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浅夕听出了他的嘲笑,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皇族子嗣们自相残杀已经是常态了,不知父皇笑的,是不是造成如今局面的他自己。
初月晚紧张地看着初浅夕,她担心初浅夕急迫之下说出忤逆的话来,反而让她自己遭受灭顶之灾。
而二皇兄一定盼着那样的事发生吧。
“晚晚,你给朕带来的真是有意思的消息。”老皇帝对初月晚说完,转头看向初浅夕,“接着说。”
初永望和初永年不敢插嘴,萧敬始终低着头不去看他们任何人。
“浅夕这些年始终与三皇姐保持着书信往来。”初浅夕道,“不过,道阻且长,书信一走就是几个月,很多时候得知三皇姐的消息都是滞后的。”
老皇帝:“朕不曾教过你说话如此拖拖拉拉,你想说什么?”
初浅夕:“浅夕的意思,是在这途中,浅夕为了让交给三皇姐的货物顺利通行,曾用过一些手段。”
萧敬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
“手段。”老皇帝平静,“老八可知道,通关之事不可有猫腻,一切私相授受的行为都要触犯大皋律条的。”
“浅夕买凶杀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驸马叛逃也证据确凿。”初浅夕道,“多一个走si又有什么不得了的?若父皇要惩罚浅夕,浅夕前面的两条罪名已经足够处斩,乃是父皇恩德绵厚,对我这个灾星女儿仍怀有为父之情,才宽待了浅夕,浅夕才决心要坦白一切,将功补过。”
老皇帝听罢笑了笑:“浅夕还是懂事啊,这些年是朕辜负了你,让你嫁了那么个渣滓受些没来由的委屈。朕以为他是个老实人,不想竟然如此对你。”
场面上的客套话,说起来让初浅夕牙根痒痒,却也只能这么听着。
“父皇,浅夕招供此事,并不为与二位兄弟为敌,只为大皋的远景。”初浅夕迎合他说道,“浅夕因每次和三皇姐往来都需要太长的时间,因此尽量将要带给她的货品集中带出,也因此出现了途中容易被打劫的危机。故而,请了镖师随行直到关隘。”
她继续交待:“镖师随身都携带武器,通关之时,依照大皋的律条,所有的货车都要进行仔细检查,准许通关的兵器也有着严格的规定。浅夕的货车曾经因为有镖师将一柄大皋的钢刀遗落在车内,受到过严厉的惩处,可见萧家军守关的人十分谨慎,能在几十车满载的货物中找到那一柄刀。”
萧敬额上冷汗之流,初永年听到这里也觉得不对劲。
她不可能是为了夸萧家军才来跟皇帝坦白自己走si的。
“八皇姐说的话前后有些矛盾。”初永望当即说道,“本来说的走si,怎的到了关口却又是萧家军守关谨慎了?守的谨慎,还能让八皇姐用些手段通过去么?”
“信王殿下,守关固然要小心谨慎,但是若碰到了某些刁钻的方法,还真不一定事事都能察觉。具体的情况是否是情节严重,还需等八公主再说明白一些。”萧敬急忙阻止他引导话题。
初永望饶有兴趣地看向他旁边的初永年。
初永年这会儿反而沉稳下来,道:“信王也有着急的时候。”
“皇兄不是比我更着急吗?”初永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