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昭华殿的方向排成长龙,乾英山道场上的人群开始散去。
初月晚暂时没有离开,而是去泰清宫的后院休息片刻,顺便吃了一点点心垫垫肚子。
“裕宁。”
初月晚闻声回头,见是初佑康过来了。
“阿康有什么事?”她示意左右其他礼官先退下。
“菊英姑娘有些事要我带给裕宁。”初佑康说,“是关于浴芳镯的。”
初月晚有些诧异。
“当年她曾经陪侍过老景郡王,听得一些关于诅咒的事。”初佑康道,“而后来在景郡王府上也出现过丢失浴芳镯的事,虽然二者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确切的关联,但浴芳镯与裕宁你也算有些血脉上的牵系,此事或许可以查查。”
“知道了。”初月晚道,“谢谢阿康,浴芳镯的事我还真的没头脑,这样就有地方入手了。”
初佑康困惑:“恕我多嘴,浴芳镯好好的,为何裕宁要调查它?”
初月晚稍加思索,道:“从前我洗三礼上,有个人受命要偷太后的镯子。被小舅舅给拦下了,至今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偷浴芳镯,也不知道偷去是做什么用。裕宁觉得幕后之人并未收手,所以想要查证。”
而且浴芳镯和景郡王府的关联毋庸置疑,前世就是在疯了南宫缪那里发现了失窃的浴芳镯,故去的景郡王必定从某人手中得到它,并使用了它。
又或者,充当了替罪羊?
用浴芳镯来诅咒裕宁,总觉得有些绕。若真的诅咒裕宁,按照大皋朝很多方士的手段,只要拿裕宁的东西就够了,何必要太后的东西呢?
初月晚隐约想起,似乎真正的目的是想让自己的洗三礼变得“不吉利”,从而让裕宁被太后忌惮。
而今世这件事已经改变,要找到答案,就得回去前世才可以。
况且,初月晚现在也真的很想确认一下前世的情况。
“阿康。”初月晚对他说,“若不出意外,裕宁明日会再次与你联络。”
“没问题,我就在康乐坊。”初佑康说罢,拱手告退。
初月晚也从泰清宫后身出来,回到长生殿,篝火在殿前燃烧,她看到岳清欢和随行的人正朝着殿内走。
“师父准备回去了么?”初月晚从篝火边走去。
“为师今夜会留守乾英山道场。”岳清欢的眉眼在火苗背后正对着她,映成金红的脸庞宛如摩天塔中的神像,“裕宁可自行决定去留。”
“裕宁在这里陪着师父吧。”初月晚说着,朝他走来。
岳清欢有些许错愕,随后平静如常,进殿落座。
初月晚仍是那身祭服,满身绒毛的雏鸟似的坐在他身旁,蓬蓬的有些可爱。
今夜师父准自己去宫中,那么今夜宫中应该不会发生什么。
师父在等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