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诅咒是否能够解除,晚晚想得到一个答案。”初月晚道。
“那摩天塔他留下的那个箱子,也该做些检验才是。”云锦书担心岳清欢又使诈。
初月晚倒没那么在意,解释道:“师父留给我那些,应是希望我在盛典之时穿去的,衣服未必有问题,倒是万国来朝的庆典一定有问题。”
云锦书也能猜到,但还想求万无一失,因而仍不放心。
可初月晚很坚持。
那箱子和衣服,在摩天塔的时候已经装运回宫,云锦书曾做过一些简单的检验,没有发现问题。
就这样放任,可以吗?
初月晚牵住他的手,一双圆圆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云锦书不敌这样的眼神,只得道:“盛典当日必定会有重兵守备,但晚晚若觉得有什么不安之处,无论这感觉是否有源头和道理,都千万告知于臣。”
他这模样不像是请求,倒像是下命令,还是无可奈何却又只得勉为其难而妥协的命令。
初月晚“噗嗤”一声笑了。
云锦书也发觉自己语气过于沉重,简直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微微苦笑。
“我会的。”初月晚握住他的手答应。
她柔软的指节搭在掌中,云锦书收着力气握回来,很小心地怕攥疼了她。
“随臣来罢。”云锦书说着,牵她出门。
……
“他总是跟周围其他犯人交谈,教唆一些怪力乱神的话。”云锦书边走边说,“他的言语极具蛊惑之能,有时候仅仅一两句都能让其他人做出疯狂之举。所以,就把周围关押的人都清除了。”
初月晚点头。
这些他不解释也罢,毕竟自己每次进监狱见人,总是要事先清个场。
不过小舅舅的提醒是对的。
对那个人的话,的确要留心。
征事院的地牢虽然曲折,但云锦书轻车熟路,他们很快就到了。
监牢的样子总是很相似的。
但在同样的牢笼之内,总有人依然可以气定神闲,甚至将这里的一切收拾得干净整洁,好似一间简陋却清幽的禅房。
青砖上的倒影像一座山丘,倾泻的长发从肩头垂顺至膝旁。轻薄单衣一尘不染,一丝不苟。
初月晚站在牢门前的一刻,牢内对方也从容不迫地抬起头来。
“裕宁。”岳清欢说道,“为师知道,你会来的。”
云锦书威胁的目光从初月晚的身后凝视着他,但岳清欢的目光没有分毫转移,只是对着初月晚。
“师父算到了么?”初月晚问。
岳清欢摇头:“不必算。”
初月晚不知从何说起。
从刚刚岳清欢发话的时候开始,她就明白,对方已经对两世的勾连了如指掌。
那一世他从容应允了她的入梦,这一世他气定神闲地等待她的质问,便是向初月晚证明:和他抗衡,是一件多么不自量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