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顺在一群人中绕了许多圈,终究是没有躲开,被他们团团围住。
“王爷!耽搁不得!”应顺喊道,“闯也要闯出去啊!公主殿下在等……”
话音未落,背后一棍砸在他的头上,应顺瞪着眼睛扑在地上。
“驾!”南宫缪狠狠一抽马腿,从前方几个礼官的头顶飞跃过去,随从劈砍他们挥舞的法器,为他开路。
“上!”守着泰清宫的礼官大喝。
上百名巫师礼官蜂拥而上,那些平日里仅仅作为演绎道具的礼器竟成了凶器,月光下一个个闪着寒光,竟都开了刃。
“礼器开刃,岳清欢早就准备好了!”南宫缪惊觉。
久在京城安逸的几个随从根本没办法抵抗这么多人的围攻,才不出几步就被接连放倒,南宫缪孤身一人策马狂奔,马蹄踹翻面前阻拦的人,道场上不可杀生的规矩,无人遵守。
“拦住他!不能让他踏出乾英山!”礼官在后高喊。
混乱之中马匹受了伤,南宫缪腹背受敌,再如何鞭打,身下的马都不肯再继续前行。
这京中的马,都没有北国的骨气。
南宫缪被逼得进退两难,但他还稳在马上,长刀左右劈斩,仍是能将这群人克制些许。风呼啸起来,在空旷的乾英山道场上肆虐,他汗透了衣衫,仰头望向摩天塔。
“裕宁……”南宫缪望眼欲穿。
骤然一阵剧烈的冲击,血肉横飞。
南宫缪的马昂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飞踢,将南宫缪甩下马背。马壮硕的身躯仿佛被刹那抽光了骨头,砰然重摔在地,南宫缪翻滚躲开,差点被砸在身下。
他刚起身就愣住了。
那马脖子上,竟赫然有个拳头大的血洞。
一股诡异的呛鼻气味随着风扑进鼻腔,南宫缪悚然望向上风处,几个手持火铳的礼官正在不远。
火铳?
他在北国听说过,火铳可在几步之外将人五脏击碎,可是那边天气寒冷,火铳都打不着,除了军中高级官员配备,并没有几个人见过。
为何这些礼官手中,会有这东西?
火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群礼官训练有素,手持长法器的排在前面攻击马匹,待将他的随从全部打散,消耗到他的马也无力前进之后,后面的礼官再上来将他围困,让他无法移动,滞留在火铳的射程之内。
一步步,全都是算好的。
就连自己会来,且只能提这么寥寥几个人,也在岳清欢意料之中。
南宫缪退步,背后的人也逐步逼近。
泰清宫前的礼官遥遥宣告:“景郡王于万国来朝盛典之夜骑马擅闯道场圣地,现以无视礼法,亵渎神明之罪,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