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近日调理吃的什么药?”临走时,初月晚问道。
老皇帝知道她担心什么,俯身道:“晚晚莫要担心朕,早就换了方子,现在是交给太医院调理。”
初月晚这才放心了。
“晚晚这几天好好养着,朕会常来看你们的。”老皇帝说罢,带着刘存茂等人起轿离开。
回去路上,老皇帝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
刘存茂注意到他有些不适,小声叫那些轿夫走快一些。
“刘存茂。”老皇帝道。
“老奴在。”
“从前给朕吃那些丹药的人,都处理干净了没有?”
刘存茂点头哈腰:“都已审问出始末,杖杀了。”
“唉。”老皇帝叹息,“朕一时糊涂,追求那无谓的长生,也不至于白让那妖道喂了这些年的毒。若非晚晚发现,果断让人停药,朕如今会是什么昏聩之状,实在不敢想。”
“皇上……”
“朕欠他们兄妹的太多了。”
刘存茂听着这话越说越没有着落,很是害怕:“信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福泽绵长,得亏皇上心里念着他们好,何来亏欠?”
老皇帝摇头:“他们福是长着,只是不知朕还有多少时间,能多念一念呢?”
刘存茂方要开口安慰,老皇帝打断道:“别说话了,朕头痛得很,快些回去罢。”
……
老皇帝走了后,椒房殿里说话也松快了不少。
初永望将朝堂上发生的事简要与云皇后和初月晚交待了一遍。
“父皇真是和稀泥的大家呢。”初月晚调侃。
“这便是为,帝王之道。”初永望也笑着说。
云皇后却看着他俩摇头:“你父皇在为你们将来做打算,有时候不得不说些场面话。朝堂风起云涌,左右调停极是劳神费力之事,你们应当体谅。”
兄妹俩马上严肃起来,都答应着“受教”。
“母后,肃亲王此次不会罢休,儿臣恐怕还会卷入这场纷争。”初永望给她提醒,“但请母后保重自身,儿臣自有分寸。”
“我倒觉着你没分寸。”云皇后颇有指责的意思,“分明这次锦书回来,带了能一举将萧家军拉下马来的证据,为何你却没有提及?这次朝堂上若放过了他,此后主动权便在他手上了。”
初永望低头认真听着,并不辩解:“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软弱,未能抓住机会。”
“实话说,你是不是还没打定主意与他死斗?”云皇后问。
初永望心里“咯噔”一下。
初月晚急忙打岔:“母后,母后,是晚晚和皇兄说的,晚晚不想让菁儿和阿康被连累,所以求小舅舅和皇兄,要对二皇兄留情面。”
“你要对他留情,他可未必对你留情。”云皇后担心不已,却对她也无可奈何,“说来,那夜果真是锦书回来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