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多多建功,让自己变得更有用。
“既然要准备这么多的聘礼。”云锦书道,“那么臣就得格外努力才行。”
初月晚明白了,但是又不觉得这些聘礼如此重要,便拉拉他的袖口,小声说:“晚晚不要那些,晚晚只要葡萄,现在已经吃到葡萄了,就当聘礼已经下过了。”
云锦书不禁捂住脸。
不行了,晚晚实在太可爱,听她说这些又天真又认真的话,别的都想不进去,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地笑。
别太得意忘形了啊。
云锦书一面骂自己,一面想起初永年那句狼吃不吃肉的屁话。
他借着月光再次看着初月晚,朦胧的月色让人的面容没有那么清晰,坐在面前的初月晚微微低着头。
这个时刻她看起来不像这个年纪,记忆中的影子附着在初月晚的身上,她好像长大了。
云锦书急忙收回了目光。
发乎情,止乎礼。
他也慢慢把手从初月晚脑后放下。
也许从现在开始,就要试着不再把她当做一个孩子了。
“葡萄还会有的。”云锦书说道。
初月晚撇撇嘴:“小舅舅不问一下,晚晚准备了什么嫁妆么?”
云锦书顺从地问:“晚晚准备了什么嫁妆?”
“当然是小舅舅最想要的洗三盆!”初月晚字正腔圆。
“晚晚记挂着臣呢,这么久的事还没忘记。”
“怎么可能会忘!”
我还为那个盆吃了好久的醋呢!
初月晚抱着胳膊点头:“今天接的聘礼,那明儿晚晚就把盆给挪过来,小舅舅就不能反悔了!”
“是,臣绝不反悔。”云锦书正正经经地答应。
两人又嬉笑了一会儿,初月晚困了,伸着手要云锦书抱她回去睡觉。
云锦书从命。
那就暂时再把她当一次孩子吧。
云锦书叫人将提灯灭了两盏,让路上暗一些,免得晃到初月晚的眼睛。然后抄住她的膝弯横抱起来,慢慢地,平缓地走回她的房中。
应顺和芙蕖寒香三人在院中等待着,见了他们便一声不响地忙碌起来。床已经铺好,用熏炉熏香烘暖。寒香和芙蕖还有云府的不少下人伺候着,应是一切稳妥。云锦书进房把初月晚放在床榻上,便出了门。
他走出院子,一路回到了方才看皮影戏的水榭,倚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月亮升到高空,照着平静的湖面上倒影鲜明。
云锦书将头探出围栏,看着倒影中的自己,身边仿佛趴着另一个活泼可爱的影子,时不时抬起头来冲着他笑。
那倒影里的幻象,栩栩如生。
动人的眉眼已经褪去了稚嫩,身形也成长得窈窕曼妙,可脸上的神情依旧,凝视着他的目光,一般无二。
“我们还会再见的。”
脑海深处的话语回荡着,伴随着穿心刺骨的疼痛和冰冷,将他定在某个经历过的瞬间。
“这一世,”云锦书对着湖里的倒影说,“我会为了你,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