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殿的盛景无需赘述,和往常布置一样。
连坐席都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老皇帝和云皇后都坐在正中央,初月晚在云皇后一侧偏下方,初月晚另一边便是右相柳宓,左相任光,经纬院的严太傅、韩太傅,各部尚书大人们。
初永望复位太子,因此坐在老皇帝下手的东向首位。肃亲王初永年在稳定京中秩序上调度有功,处理几桩国事上也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如今乃是风头正盛,依然和原来一样坐在初永望的下手。
初永继刚刚被从牢里放出来,但好歹是皇亲,还是给了他原本的地方,挨着初永年。他下面就是老十一初永奕了。
有变化的,就是最近因达沓事务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达沓王回轮东,以及抚远大将军驰俊侯云锦书。他们一个列在了初永奕之下,另一个坐在了尚书之下。
这两个月里回轮东专程跑了一趟达沓王城,继位了天狼王。不论非议多少,现在他是天狼王本王了,地位非同寻常。且因为和亲的事定得差不多,也就算是个儿女亲家,作为笼络之意,被搁在了亲族一边。
而对于云锦书越过了自己父亲的位置,这件事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说他如何不孝。
但没办法,和皇上说了也没用,还是被安排在这儿了。主要的道理当然是为了寿星能一眼看见他——尽管这事儿初月晚一点也不知道。
云锦书和这群前朝的同僚坐着,那是相当不舒服的。
至于其他的亲王国公,都在不起眼的地方了,景郡王南宫缪虽然也在列,却像个透明人。
初月晚还是在人前十分显眼的位置上,老皇帝开开心心观看了巫祝庆贺的舞蹈之后,便宣布开席了。
除了山珍海味,初月晚的桌上还摆了一碗长寿面,一碗腊八粥。
“这一年发生好多事,总觉着比往常的一年过得漫长了许多。”初月晚感慨道。
“是啊,晚晚这一年好像突然就长大了。”老皇帝看着她笑。
“晚晚不想长大,晚晚只想待在父皇的身边做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初月晚仰起头无比正经的样子。
老皇帝捻着胡子:“晚晚在父皇身边永远都是孩子,不过却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初月晚看看他花白了的胡子,心里有所触动,急忙低头吃面。
“晚晚。”老皇帝等她吃完了以后叫她抬起头来,“你瞧在座近边上的,可有生面孔?”
初月晚大略看了一眼,近跟前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脸,只有一位……
她一笑:“右相大人是没见过的。”
云皇后早就察觉到老皇帝的这一问不对,连忙看着他的脸色。
老皇帝点头,请最近边的右相柳宓起身,这位大人举杯拂袖,还没看清楚脸,初月晚就愣了一下。
为何觉得有些像师父?
难道是今日困迷糊的时候想起来了,就看谁都像吗?
初月晚抿了抿眼睛,细细端详了一下。
“臣柳宓,贺公主殿下吉辰,愿公主殿下洪福安康,大皋国运昌隆。”柳宓开口祝贺,声音清冽。
他敬过酒,头也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