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道:“裕宁信的,却不全信。报应并非会在自己所愿的时候降临,大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若是发了毒誓,莫不如说是一种侥幸,想着就算报应也早着呢罢了。”
她一人半拉半扶着初永继,和他说:“可见,毒誓对人的行为,也是不甚约束的。”
“裕宁要怎样才相信本王?”初永继问。
初月晚笑着:“裕宁一直相信六皇兄。主要是相信六皇兄性子就很怂啊。一旦被拆穿了,就真的不敢干了。要干估计也要看形势了吧。可是六皇兄又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做什么事情很难不留下蛛丝马迹,甚至有可能自己说着说着就暴露了。”
初永继一声都不敢吭,只能任凭她用又乖又软的嗓音说着打在脸上很疼的话。
“所以六皇兄倒也不必怕啦。”初月晚拍拍他的胳膊。
初永继现在真的很怂。
“六皇兄先前在狱中,那可能要被灭口的事情,现如今可以说了?”初月晚问。
初永继看了一下身后的人,都离得很远。
“这件事我不会出来作证的。”初永继道,“若我说了,初永年一定会反咬一口,弄死我。”
“你们是同谋?”初月晚问,“难道六皇兄也是岳清欢一派的人么。”
“嘘——”初永继急忙让她噤声,“我可不是了啊,我被关起来了,我没用了。”
初月晚:“……”
素来以为六皇兄的自尊心很强,原来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尊可以抛弃得这么干脆。
“既然六皇兄没有参与,按说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勾结。”初月晚道,“六皇兄是可以脱身的。”
初永继道:“我要脱身虽难,但若有太运作子,倒是可以。只是……这件事沾上实在是不干净,而且你希望初永年一家子都死吗?”
初月晚摇头。
“那你为何还要问我。”初永继说。
“裕宁想知道六皇兄会不会作证,自然就是来阻止六皇兄作证的。”初月晚道,“我要知道六皇兄手中的证据。”
“什么?”
“关于肃亲王府参与岳清欢作乱一事的证据。”
初永继诧异:“你要……替他们遮掩?太子知道吗?”
初月晚道:“既然六皇兄已经决定不会作证,那太子哥哥也就不会把这件事拿出来了,到底是遮掩住了的。”
“云锦书方才问过我了。”初永继说,“他也是告诉我,不要揭发初永年。”
初月晚一怔。
她还以为小舅舅是会让他说出来,以帮太子哥哥得到决定性的胜局的。
所以才紧赶着过来,想要挽回。
可小舅舅为何没有这样做?
初永继低头看她:“他说,若这件事真有什么问题,皇上不可能放过与之相关的任何人,而初永年不会坐以待毙,必定会为困兽之斗,萧家必将随之造反,那时候的场面就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