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在初永望身边,温柔似水地靠过来:“太子殿下,臣妾不敢度公主殿下之心,擅起同理之情。当一个女人心里盛着一个人的时候,是再也瞧不见他人的好的。所以公主殿下不开心,也情有可原了。”
“你这皇嫂,倒是很疼她。”初永望微笑。
“是太子殿下疼公主呀。”葳蕤柔声。
他们在这边暗送秋波,那边肃亲王府的气氛却很阴沉。
初永年夫妻二人也不再和睦,各自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初永年只是闷头喝酒,萧瑶华生着闷气,还得摆笑脸。
也不知老皇帝是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了也懒得管,只顾和别人谈笑风生。
过了一会儿,老皇帝终于转过头来:“咦,朕看,太子侧妃和肃亲王妃还有几分相像,果然是亲兄弟,连眼光都是相似的!”
他这话简直是在捡着炸药点火。
拿一个宫女上位的侧妃和名门之后的正室相比,萧瑶华都要气疯了。
可她还是镇定自若,和初永年一起举杯敬老皇帝。
初永望眼底带着些许笑,和葳蕤一同举杯。
听出味道不对的初月晚赶忙低头吃饭,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出来。
父皇哪能这么说话,就算私下里觉得葳蕤好,也不该在这种场合直接说出来,这不是故意让肃亲王府和东宫的关系再下一层么?
初月晚简直不知道怎么办,前世的父皇已经留下那么多错误的决定,造成了那么多可怕的后果,如今这样子如何能扳回来?
只是倒了一个岳清欢,也改不了父皇本身就多疑爱搞事情的性子啊。
那边初永继已经有点耳朵疼了,从头到尾他就没说过几句话,就怕被人想起来,莫名其妙再回到牢里去。
谁也别惹最好。
他赶紧吃饱饭,然后借口感觉有点冷,恐怕身体没有好利索,领着孝亲王妃告辞下楼了。
“老六最近次次跑得都很快。”老皇帝也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变化,“比以前聪明了。”
云皇后笑:“皇上,后妃们都还在西园里面候着,是否要移驾去瞧瞧今夜的灯火呀。”
“好主意,反正已经酒足饭饱,溜达溜达也舒服。”老皇帝说着便起来。
“父皇,裕宁还没吃饱,吃饱了就去找父皇。”初月晚说。
“好,晚晚好好吃,吃饱饱的。”老皇帝摸摸她的头。
皇上一要走,在座的宗亲也都起身送行。
送走老皇帝之后,楼里的空气就彻底冻结成冰了。
“公主殿下……”关宪察觉到情况不妙。
初月晚夹着菜半天没放进嘴里。
她也不是真的没吃饱,只是为了留下来稳住场面,这已经是她和父皇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父皇不想再撑场子,那能撑住她这几个皇兄的也就是她了。
“外面的灯可好了,皇兄们一起去瞧瞧吧。”初月晚起身合掌一拍。
初永望故意低头看向葳蕤:“你的身子还好?要不要本宫先陪你回去。”
“谢太子殿下垂爱,臣妾没事的。”葳蕤轻声慢语,“而且,臣妾也想趁这上元佳节走一走,赏赏灯。”
“也是,你这段时间都在安胎,没出来瞧瞧。”初永望的话音也温柔得不似往常。
他说着拒绝了旁的人,亲自搀扶着葳蕤起身,葳蕤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搭在初永望的手臂上,不好意思地低头,脸上的神情尤是幸福。
初永年也猛地起身,萧瑶华急忙一把抓住了他。
“王爷,妾身也很多年见过羽堤的灯了。”萧瑶华站起来,暗示着他。
“那就去瞧瞧。”初永年不冷不热,甩了一把袖子,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