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离来了！”

“哪个卫离？”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那位孙灵大小姐的心上人，和她合作打垮劳伦斯家族的那个卫离啊！”

“快看，他身后那个像巨人一样的黑甲骑士，好恐怖的气息，那是他的手下吗？”

在众人敬畏的眼神中，卫离带着古达，来到城墙前，总算见到了黑潮的全貌。

活尸、哥布林、骷髅、虫族、兽人，所有卫离能想象到的魔物，都聚集在这里。

孙灵身披银甲，看到卫离上来，抬步走过去，和卫离肩并肩站在一起。

她的眼神隐晦的在古达身上一瞥，闪过一丝惊骇。

她当然认得古达，她曾经差点死在古达上，还好卫离赶来，用火箭筒救下了她。

她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古达倒下后会化作白色粒子，如今看到古达成了卫离的手下，倒是有了答案。

这卫离，恐怕是传说中的死灵法师

在孙灵胡思乱想时，卫离拍了拍她。

“孙灵，你知不知道这黑潮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那些异族会联合起来进攻我们？”

“我也只是猜测，你看那边的兔耳半兽人，他们一向性情温和，和我们人类关系莫逆，他们的眼睛原本是红色的，但现在却变成了黑色，死气沉沉，我怀疑，他们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卫离顺着孙灵所指，仔细一看。

随即便陡然一惊。

他发现那些异族的脸上都存着一缕黑气。

这黑气，和初见古达时，流转在古达脸上的黑气一模一样。

“古达，你有什么想法么？”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回答。

但在卫离恳切的眼神中，他还是艰难开口：

“他们，被深渊侵蚀了。”

“深渊是什么？”

“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视。”

古达面具下的脸上划过一丝疲惫。

他曾经是人类英雄，却意外被深渊侵蚀，虽然他没有被侵蚀时的记忆，但却记着被侵蚀时的感觉。

孤独，空虚，黑暗，如同陷入深海。

孙灵偷听着两人对话，内心掀起滔天骇浪。

虽然她听不懂古达说的是什么，但却本能地感到恐惧与震颤，这恐惧，似乎是刻在了她的基因了。

在蓝星，深渊只是个抽象的名词，但在黑魂世界，深渊确是存在于世的诡异。

城下，黑潮的先锋军与灰烬城先锋军终于碰撞在一起。

灰烬城先锋军都是各家培养的悍不畏死的强大骑士，无论是精良的装备，还是经验配合，都不是黑潮的乌合之众能媲美的。

一轮冲锋，直接将黑潮先锋军杀了个对穿。

孙灵的脸上出现一丝轻松。

“这黑潮不过如此，没有传说中记载的那么玄乎，想必轮不到我们出手，便能镇压下去。”

在先锋军拿下天大优势后，后续的骑士团赶忙跟上。

随后的场面，堪称屠杀。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情都轻松起来，认为黑潮不过如此。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数条被战马碾碎的尸体突然站了起来，浑身不科学的扭曲，完全违背人体工程学。

一条巨大的黑蛇从尸体背后钻了出来，发出尖锐无比的叫声。

一名路过的骑士惊恐地捂住耳朵，但仍然能看到两道鲜血自他的指缝间流出。

那黑色巨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那骑士吞下。

古达猛地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那黑蛇，面具下两眼逐渐猩红，变得杀气森森。

“古达，冷静一下，你知道那个黑蛇是什么东西么？”

“那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人之脓，它应该早就和火之时代一起湮灭了！为什么，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卫离眉头一皱。

他从来没有见过古达这么激动的样子。

从前，古达一向不爱说话，喜欢蹲在角落，十分自闭，但今天，却完全破了防。

就是因为那个叫人之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