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叔斜了袁定珊一眼,他幽幽地开口:“对于富贵子弟来说,这玩意儿的确是用来拿大的;对于我们这种四处逃命的人来说,它还是有些用处的。”
“哦……若是您这剑对上完颜宗弼的刀会如何?”袁定珊又问。
路叔眨了眨眼道:“我为什么要对上他的刀?我这东西是用来对上他暴露在外面的脖子的!”
“可是若是近身的话,我看您扛不了人家一撞呀。”袁定珊又挑着眉问。
“我为什么要让他撞我?我们这种人啊,没有考功名的压力,也没有结交朋党的心计,就是心里有件爱玩的差事便把这差事玩到了极致,小手书,你以前看到的那些个剑客都是些哗众取宠的花拳绣腿,我这个才是真的,我可不会翻跟头,也不会飞,我就那么找准了角度,把剑一抽,一划,就完事儿了。”路叔垂眼看着袁定珊,有那么几分逗她的意思。
袁定珊扁扁嘴,她脚步一停,她身后的只狼也停了;她回手扣了一把只狼的腰带,只狼稳着她的手臂,她纵身一跃,刚好跳到只狼的背上,然后她就看着路叔不说话了。
路叔也扁扁嘴道:“啊……这个我不行……我不是干体力活儿的,我的优势是速度。”
“那,一会儿若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跑就行了,不必管我,你管我,只狼反而还要管你,这样反而对我不利,我可是好心提醒您了啊。”袁定珊说的认真。
路叔就叉起了腰:“嘿,小丫头片子,你还把我当累赘了?”
“嗯……您听出我的意思来了?”袁定珊笑笑。
“等着!有机会路叔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累赘!”路叔说着,自己先往前走了。
袁定珊笑笑,她拍拍只狼,只狼跟上了路叔。
活水县是没有宵禁的,不过到了晚上还敢出门儿的,那不是歹人,也大概率是歹人了。
袁定珊让只狼背了自己一会儿就下来了,她漫无目的地走,走的还挺快,好像生怕那些躲在黑暗里的人发现不了自己似的。
只是她都走过中街了,四周也没有什么动静儿。
“小书手,您是在找人,还是在找事儿啊?”路叔又开口了。
“我是在让别人找我。”袁定珊看向了路叔。
“别人不敢来这儿找您吧?”路叔又道。
袁定珊想了想道:“不能,我和潼哥哥来的时候都快进活水县了,那伙人该来还是来了!”
路叔就不说话了。
不过袁定珊在这儿逛了一会儿之后,她也感觉想见自己的人大概是不会现身了,她便又和只狼往回走了。
路叔将袁定珊送到了她的小院儿门口,在他离去之前,他还问了一句:“你一个人睡啊?若不,叫三娘来给你作伴儿?”
袁定珊就拍了拍只狼:“他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