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头是什么意思?互相渗透又是什么意思?”袁定珊又问。
端管家便又将声音压低了:“于首领受伤回来之后,我们这边说实在的,是无力与耶律信宏抗衡的,更何况还出来了个完颜宗弼一直在附近打转儿;所以,于首领在落霞山西建了三个寨子,而百手会暗中与耶律信宏的人来往,他们的人往百手会来,但百手会的人也往耶律信宏那里去,总之我们这边有损失,耶律信宏那边也一定有伤亡;这些年,大家各有生死,反而这双鱼城就这么平静了十几年。”
随略点着头道:“在这一方面上,贺尘山做的可比县太爷好多了,县太爷是一直躲在自己的庄子里吃茶听戏会美人的。”
“贺尘山做什么着急自杀?”袁定珊又啧啧着。
“哎……有些事情,老爷是不肯对老奴说的,反正百手会在外人的眼里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杨督头来了,恐怕这一片儿以后也会被杨督头接管,双鱼城以后就要变个模样了,至于贺尘山做什么急着拉着自己的兄弟去死,这个就得靠袁书手自己去猜了。”端管家叹了一口气。
行教头也往这边来了,袁定珊起了身,端管家也忙起了身,行教头也不进走廊,他站在台阶下冲袁定珊笑的愉悦:“袁书手,你猜谁来了!”
“谁来了……难不成是我家县太爷?”袁定珊挑了挑眉。
“哎呀!你家县太爷才不会来这种地方!是姚家的人!”行教头笑笑,他说完看向了自己身后,袁定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个身形细瘦,满面白净的男人正往这边走,他身边还跟着月将。
袁定珊本来想打量那位行教头说的“姚家人”的,可一看到月将,她不由自主先兴奋地叫了一声:“月将!你回来啦!”
月将笑道:“姚娘子、施姑娘还有赵小哥儿都在姚家呢,姚娘子不放心你,只教我带姚公子过来寻你。”
袁定珊的眸子一转,落在了那位“姚公子”身上。
她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
袁定珊倒没什么反应,那位姚公子却是叹了一口气:“天呐……我这表妹在这里是吃了什么苦头了,怎么又黑又瘦,连那拾粪的乡下丫头都不如了!”
看着那姚公子满脸的嫌弃,袁定珊本来见着月将的美妙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而瞧着袁定珊慢慢合上的嘴角,那姚公子又立刻改了口:“哦,表妹不必沮丧,待表哥带你回了姚家,咱们好好休养上一阵子,我姨母那样的白净的人,表妹不在这等穷地方挨晒了,定是会白回来的。”
袁定珊斜了那姚公子一眼,她出了走廊寻着杨督头去了。
姚公子看着袁定珊“粗犷”的脚步,又看向了月将:“咦,我这表妹这是个什么意思?”
月将眨眨眼,嘴角带笑地垂下了头——他能说什么……
杨督头正在与县太爷说话儿,瞧着袁定珊过来,他忙冲她招了招手:“珊儿!”
“杨督头。”袁定珊规规矩矩地作礼。
“我看月将带姚家的人来了,这边有我和县太爷呢,你只管跟着姚公子回去吧,姚娘子怕是担心你呢。”杨督头也道。
“啊,对了,袁书手若是南下,顺便把鲁提辖的尸身送回他老家吧!袁书手莫怕麻烦,这样的人情袁书手不能推拖,以后对袁书手有好处呢!”县太爷冲袁定珊挤了挤本来就不大的小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