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晴笑了，她的笑容有些苦涩，甚至带了些裴的疲惫，“是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早已经习惯了沐家的生活，我已经回不去了，原本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一个沐大小姐。”

“”

“当年，我永远忘记不了宝儿那惊恐的眼神，她被一个男人抓走了，那眼睛一直盯着我，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沐之晴呼出了一口浊气，“我受不了她那个眼神，宝儿其实对我很不错，后来我第一次没杀你成功之后，拖了一段时间，不然你以为你真的能在监狱里安稳的度过两年？原本我想，如果我不出手，你自己死在监狱里的话，也不算是我出手，也算我还当年宝儿的一个人情，可是”

裴初九没等她说完，就接了她的话，“可是你没想到我活下来了。”

裴初九讽刺的勾起了唇。

在监狱里的生活，是她这一辈子都难忘的。

每天都要想尽了办法活下去。

那个地方，就像一个人间炼狱。

每天晚上都要防备被别人折磨。

甚至有人不让她睡觉。

在那段时间，她差点精神失常。

每天晚上一开始，她被针扎过，被打过，被水泼过，什么样的折磨她都受到过。

甚至

她还差一点就精神失常。

可是这一切她都挺过来了。

沐之晴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看着她那眼神里的自信和阴冷的表情，却是有些意外，“其实我很欣赏你，我从来没见过求生欲这么强的女人，你比你妈妈可是厉害多了，你妈妈当年如果像你这样子，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变成她这个样子？

呵，她妈的样子难道不比她还要惨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妈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她妈妈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裴初九面『色』阴鸷，语气阴冷，“我妈被爷爷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斗不过你这样的女人，但是我不一样，从小我就被裴家打压，从小就要想尽了办法活下来，还要让我和弟弟妈妈活得很好，所以我当然跟妈不一样。”

她淡淡道，“不过现在终究是我赢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落在我妈手里，或许我妈还会心疼你，可是落在我手里，呵呵”

裴初九毫不掩饰她眼神里的杀气。

“我知道。”

沐之晴躺在病床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你不会放过我，就像要是在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不会因为心软，所以没有在你坐牢的时候下手，我当时以为你死定了，所以给了你一线生机，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抓住这一线生机活下来。”

“是啊，后悔了把？”裴初九笑了，“所以后来你那么对付我，给我找了那么多麻烦不过我还是都活下来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失去了那一次机会就在也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是啊。”沐之晴点头，“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你能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奇迹。”

沐之晴看着眼前的裴初九，不知道是因为反正都是知道自己将死的原因，还是因为斗了这么久已经累了。

反而如今沐之晴的表情平和了裴多，“之前我一直想分胜负，如今终于分出胜负了，其实输了的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