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家眷全部带到军营中去看管!带走!”
...
皇城,椒房殿内。
满头银发的皇后在侍女的服饰下有条不紊地将凤冠、珠钗等一系列首饰卸下。
皇后亲手摘掉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汉王那边怎么样了?”
“回禀娘娘,汉王一整天都呆在紫渊阁内休息,除了汪阁老他们来议过一次事,便没有接触过外人了。”
皇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之后,继续问道:“昨晚是哪几个在服侍汉王?”
“小春、小丽她们俩,这俩骚蹄子昨晚可折腾了一夜呢,真是便宜她们了。”
皇后冷笑一声,瞥了侍女一眼道:
“怎么?伺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就是得了便宜?我看是你这骚蹄子寂寞久了吧?”
“今晚你也过去,一定要把汉王服侍好了,若是还不够尽管从殿内支使人过去!”
侍女闻言不禁巧笑嫣然,一脸开心地福了一礼道:“奴婢谢娘娘恩典!”
“传令御膳房,往后送到紫渊阁的御膳多加些滋补药物,既要让汉王保持精力,但又不能让他亏空地太早了!”
侍女上前替皇后脱下凤袍,低声回禀道:“是,奴婢记下了...”
脱下凤袍之后的皇后又在一个侍女的扶持下缓缓坐到了一面镜子前,冷声问道:“听说汉王府那边的汉王妃痴傻了?”
“是的,听说当日世孙回了汉王府正好撞见一个王孙在冲撞汉王妃,许是王妃年迈受了刺激,一下子便就得了癔症!”
皇后闻言原本手中的动作不由一滞,过了许久才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净牙之物。
皇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是汉王府中哪个王孙?”
小侍女闻言赶忙跪在了地上请罪道:
“娘娘恕罪,具体情形奴婢也不太清楚,汉王府中的王主官可能会比较清楚这些,奴婢这就去找他!”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这个月钱大儒的丹青可送进宫来了?”
“已经替娘娘布置好了,就在娘娘的卧房之中!”
“恩,下去吧,打听清楚是哪个王孙,明日以本宫的名义宣进宫来。”
小侍女跪在地上高喊道:“奴婢遵旨!”
待得小侍女走出椒房殿之后,皇后挥退了几个想要上前服侍的婢女,独自一人走进了卧室。
只见卧室一张书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轴,而此时书桌上展开的正是一副崭新的画轴。
皇后慢步走到书桌前,就着几盏烛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丹青。
烛火离丹青越来越近,皇后有些苍老的身子也越来越贴近丹青,直至皇后的脸颊都贴在了丹青之上,一双老手轻轻抚摸,嘴中呢喃着:
“义父...”
那年,应天的秦淮河上,那艘小小的乌篷船上,一个意气风发的才子,一个少女怀春的艺伎。
命运捉弄,有情人却成了父女,他成了南国大儒,而自己却荒唐地成了一国之母。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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