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这场闹剧中,自己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或者说在他人眼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春天不知道。
看着主席台下顶着烈日依然在关注着这场干部竞聘会会的三百多个老师们,和主席台上那煞有介事地一问一答,春天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春天也不想去深究了,其实春天也知道,即使自己碰个头破血流,也弄不明白这里面的内幕和这些人背后那见不得光的交易。在这场席卷户县教育系统的改革浪潮中,春天自己的个人命运就如同一片毫无根基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2.
十一点了,干部竞聘会按照原先抽签决定的上场次序继续进行了下去,第七个登场的应该是冯术。当冯术那神采奕奕的身影出现在主席台上的时候,春天起身离开候聘区回家了,与其坐在这里添堵,还不如回家逗儿子玩呢。
其实,刚刚春天在候聘区把这一切都想明白之后,心里就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心头也有一种想弃权不参加干部竞聘的冲动,可思前想后,春天还是没敢轻举妄动。春天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在今天举行的这个干部竞聘会上给钱进添堵,那在明天的教师聘任环节里,落聘去户县师范培训的人员名单里很可能就会出现自己的名字,这个结局是春天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春天接受不了的。春天也明白,只要是今明两天在会议上正式公布的内容,就绝对不容更改,这是钱进捍卫自己尊严和宣扬自己权势的最有利的时机,以钱进的个性,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的冒犯。以春天个人微薄的力量,想和钱进以及钱进背后的势力抗争,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所以,春天只能无奈地选择配合。
3.
院门紧闭,妻子许丹带儿子春光去店里还没有回家,春天打开家门进了堂屋。
坐在堂屋的沙上,春天满耳朵充斥的仍然是干部竞聘会现场的喇叭声,春天突然后悔自己早晨调试音响的时候为何把扩音机的音量调到了那么高?害得自己躲在家里也不能得到片刻的安静。
点上一支烟,春天一边慢慢吸着,一边理顺着自己杂乱的思绪。通过今天的这件事情,让春天再次看清了户山镇教育官场的不堪,也让春天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钱进这个人了。春天不知道自己以后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钱进,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以后的工作?自己为户山镇教育的展而奋斗的初衷会不会动摇?这些问题,一时间令春天头脑恍惚,感觉有些难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