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在冯昌喜来到冯家的第二天，才知道冯术的父亲冯昌喜是来照顾刘淑珍这件事情的。

本来，春天和妻子许丹每隔个一两天就会到冯家探望一下病中的刘淑珍，有时候是两个人一起来，有时候是谁有时间谁来。不过，因为这几天忙于教育人事改革的事情，春天有三四天没有到冯术家里来了，而许丹因为这些日子店里忙着进货盘货，所以也有接近一个周的时间没顾得上来看望刘淑珍了。

7月3o日的晚饭后，春天和许丹就一起来到了冯家。

出乎春天意料的是冯术的父亲冯昌喜接待了他们，冯昌喜告诉春天，因为冯术新升任校长，所以有好多公务要忙，因此就把自己接来伺候刘淑珍。

冯昌喜的说法春天倒是理解，冯术本来就是个官迷，现在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小学校长，还不得狠劲折腾一番，把“头三脚”踢开，把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给烧的旺旺的？虽然离正式的开学还早，但冯术的这个做法也倒是符合他一贯的脾性。

春天跟刘淑珍打过招呼之后就在客厅里陪着冯昌喜喝茶水，说一点儿石门沟子村家长里短的闲话，而许丹则陪着刘淑珍在卧室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只是偶尔，春天会从紧闭的房门中听到刘淑珍的哭泣声和许丹的安慰声。

3.

春天和许丹是晚上九点多从冯家告辞的，一路上许丹都沉默不语，把春天搞得一头雾水。

回到家后，许丹神神秘秘地跟春天说“冯术在外面有女人了”，春天哑然失笑，说冯术出轨？可能吗？反正春天是不信。

许丹告诉春天，刚刚在卧室里的时候，刘淑珍拉着许丹的手一个劲地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天塌了···起火了···”之类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话。许丹还告诉春天，刘淑珍说她现在最不放心的是那还未成年的儿子，怕自己去世后儿子落到后娘的手里受罪···等等。

许丹还煞有介事地给春天分析，刘淑珍所说的“起火了”，就是暗指后院起火，是说冯术出轨了；还有“天塌了”，古时候在一个家庭里什么为天？是男人为天！说“天塌了”不还是在暗指冯术出轨吗？

许丹一本正经摇头晃脑的样子惹来春天的一番取笑，许丹说冯术别的事情春天都有可能相信，但如果说冯术背着刘淑珍在外面偷女人，那春天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因为，春天一直以为，冯术这个人尽管有种种的不堪，但为人的本质还不算太坏，不至于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不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