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铁飞。”牛天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说小飞啊,你叫本公子有什么事么?”牛天涯似笑非笑,一副长者口吻语重心长地道。
“你……”铁飞刚要作,似乎想起什么,长长出了口气冷冷道,“我家大长老有命,请你们去一趟。”
“你家大长老?你家是谁家?大长老又是谁?和我有一毛钱关系?他让我去我就去岂不是很没面子?”牛天涯双眼一番,一副无赖的样子。
“好,好,好,果然有胆量,在这铁家堡,还没人敢和我这么说话。”铁飞怒极而笑,盯着牛天涯道。
“那是因为你没碰到本公子。”牛天涯嘻嘻一笑,调侃道。
铁飞面色铁青,双眼怒火似乎随时都可能喷出来:“鼠辈,你可敢告诉小爷姓名?”
“哈哈哈……”牛天涯仰天大笑,“有何不敢,听好了。”说着牛天涯扫了几人一眼,“小爷就是江湖人称‘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玉面小郎君’付其因。”
心月听牛天涯报号先是一惊,可听到后面微微一愣,恍然大悟。想笑不敢笑,只憋得面色通红,娇容扭曲,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铁飞阴阴一笑,‘付其因’,这号人还从未听过,心下底气更足:“哼,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原来是个过街鼠辈,无名小卒,付其因,今日你闹我铁家堡,还想善罢甘休么?”
叫道牛天涯的名字,铁飞总感觉有些拗口,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只冷笑着摆了摆手。身后,早准备好的八名侍卫长刀出鞘,哗啦一声将牛天涯围在中央。
“哎,你……你们要干……干什么?这……这光天化日,朗……朗朗乾坤,你们……你们难道目无王法,想……想强抢?我……我告诉你们,我……我不怕你们,我……我可是元……元婴高……高、高、高手。”牛天涯大惊失色,指着铁飞几人颤颤巍巍道。
牛天涯在多宝台上的表现,几乎传遍铁家堡,此刻见两人被围,都聚在远处,想看看这个刚刚还风光八面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却不想,刚被铁飞围住,舌头就不利索,虽然还装作很nB的样子,但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位‘多宝公子’恐怕要遭殃了。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并没有一人出来阻拦。
“元、元、元……元婴期高手?”铁飞学着牛天涯的口气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爷还是大乘期呢。呼啸铁家堡,戏耍四长老,付其因,你在劫难逃!”
“你、你、你不要逼、逼我,我、我、我武功很高的。”牛天涯面色涨红,目光慌乱,看着铁飞道。
“很高?哈哈哈……”铁飞哈哈大笑,很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瞪大眼睛看着牛天涯,“好啊,你来打我啊?付其因。”
“好。”牛天涯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砰……
一声闷响,铁飞倒飞出去,空中,扬起一串刺目的血红。
身形立定,牛天涯揉了揉脚踝,如同什么事也没生一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你……你们可要为……为我作证,是……是他让我打、打、打他的。”
轰……
短暂的沉默,围观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突然爆。
这个一会儿嚣张无比,一会儿胆小懦弱的家伙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刚才一脚,电射流光一般,几乎是话音刚落铁飞就飞出去,如此手段,在场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佩服之余,更多了一分担心。在铁家堡动手,打的还是铁家的人,如此狂妄,怕是凶多吉少。
当下,所有人都不自主的后退两步,撇清事情的同时,也观望着事态的展。
“啊……”牛天涯一角将铁飞踹的晕头转向。他没料到,刚还结结巴巴一脸懦弱的‘付其因’竟敢动手,猝不及防间被打中面门,鼻梁处,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泪水簌簌而落。
“杀,杀,杀了他,给我杀了他。”翻身跳起,铁飞疯狂指着前方大叫。
“铁、铁、铁公子,我、我在这边,你背后。”身后,那个可恶的声音弱弱响起。
铁飞这才看清,自己竟然被打晕,指着远处围观的人大喊大叫。八名侍卫更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砍谁。
“付其因……”
“哎。”铁飞刚喊出三个字,牛天涯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孩儿,什么事?”
“我要杀了你。”铁飞鼻梁折断,满面桃花,狰狞可怖,“杀。”言罢单手一引,抻出长剑带起漫天光芒射向牛天涯。
八名侍卫也终于找到正主儿,站定八方。八口战刀带起一片闪耀的光芒交织成一个简单的阵法罩向牛天涯。
“是你让我打你的,现在又反悔?”牛天涯说着一把拽出风雷剑。耀眼的白光骤然亮起,盖过漫天光芒,和铁飞九人打在一起。
“劈山裂岳!”铁家堡剑招势大力沉,虽谈不上精妙,却别有一番浑雄壮美。铁飞也不藏掖,大喝一声铁剑骤然放大,如山岳般压向牛天涯。
叮叮叮……砰砰砰……
牛天涯不声不响,身形快到极致,一阵密集的响动中,光芒散尽。不敢相信地看着牛天涯。而八名侍卫,则人人单手捂着面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每人一朵桃花,不偏不倚,本公子撤了,不送。”牛天涯嘻嘻一笑,拉起心月身形纵越,射向远方。
“道友请留步。”话音落点,一道流光从天而降,直直插入牛天涯面前的石板内,挡住他们的去路。
此时众人才看清,竟然是一口长剑,光芒流转,剑尾兀自颤抖不休。
心月目光一紧,拉了拉牛天涯,抬头看向天空。
一道灰影从天而降,衣袖宽大,白须飘飘。单脚一伸,准确地点到剑柄上,双手一挥立在上面:“道友好功夫,连老四都看走眼了。”
“他走眼关我毛事?我又没说我功夫不好。”牛天涯无赖般摇头晃脑道。
“道友如此伸手,出手对付小辈儿不觉有失身份吗?”老人闪过一丝怒容,看着牛天涯,目光细细打量他手中的风雷剑。
“小辈儿?我也是小辈儿啊,而且,是他要求的,我也只是满足他的要求而已,助人为乐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标。”牛天涯面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何时要求过你?”老者瞪了铁飞一眼。
“大长老,你要为我做主啊,是他卑鄙,出手偷袭,请大长老为我讨个公道。”铁飞慌忙上前哭诉道。
“呃?小子,看不出来,这么快你就不承认了?”牛天涯微微一愣盯着铁飞。
“你卑鄙暗算,出手偷袭,却说我让你出手打我,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有了大长老撑腰,铁飞底气更足,冷笑道。
“不对啊。”牛天涯挠了挠脑袋,“刚刚我说我武功很高,你哈哈哈大笑,说‘你来打我啊’,我说‘好’,才打你一拳的,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明明是你要求的,我也只是满足你而已。”牛天涯等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扫视四周。
“哈哈哈……”围观的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不但扮猪吃老虎,还给自己找了个明目张胆打人的理由,如此‘奇才’,千古未见。
大长老面色一变,瞪了铁飞一眼:“无论如何,铁家堡内严禁出手,你动手打人,就要受到处罚。”
“我没有动手啊。”牛天涯瞪着一双大眼睛,清纯无比,“我知道铁家堡内严禁动手,所以,是用脚踹的,这不算违规吧。”
“你……”大长老一时气结,面沉似水,“好,好,好,付其因,我今天就看看有什么本事,敢来我铁家堡嚣张。”
“你这么大岁数,就不要叫我付其因了,他还可以,否则我会不好意思地。”牛天涯说着眨了眨眼。
“付其因,付其因,父亲……”大长老默念几遍,脸色大变,“无耻狂徒,敢来铁家堡撒野,看招。”言罢单脚力,身形前冲双掌成爪,抓向牛天涯。
“付其因,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杀了他。”铁飞似乎被牛天涯一脚踹出脑震荡,不太灵光,大叫着冲上去。
“哎,好孩子。”牛天涯哈哈大笑,长剑横扫挡住铁飞,左手带起一抹诡异的黑色和大长老碰在一起。
轰……
烟尘弥漫,劲气四射,整块的石板四分五裂,倒穿升空。牛天涯双脚一沉,双脚踩碎大石没入泥土。大长老也被凌空震飞,单脚勾住长剑才勉强停住。铁飞几人,更早已被强大的劲气吹得歪歪斜斜,飞出老远。
牛天涯硬撼大长老,一击之下,石破天惊,围观之人面色大变。铁家堡四大长老,个个武功高强,深不可测,牛天涯年纪轻轻,正面硬撼不落下风,修为恐怖可想而知。放眼修真界,如此年纪如此修为,恐怕也只有那些大派才能培养出来。
大长老也面色大变,但却骑虎难下,心下一横也不言语,身形再次冲出,右手朝后一摆。长剑锵然而起,如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抡了半圈儿劈向牛天涯。
他已想好,既然牛天涯不肯说出来历,就算真是名门大派弟子,被自己杀了,他的师门找上来自己也可以推说不知出处,出手误杀。
是以,出手毫不留情,强大的气势锁定牛天涯,长剑带起一抹蓝光劈下。
“走。”轻喝一声,牛天涯拉起心月身形一闪,如一道流光射向远方。他本就是通缉犯,顶风作案,犯事儿的可能性更大,一旦让铁家堡的人认出,被卸成十块也不够分。
“想走?”大长老冷笑一声,单脚点地身形一折,长剑蓝光大作,如秋水玉带,射向牛天涯。
“你先走,南门外,我随后就到。”牛天涯一推心月低喝一声,将风雷剑交给她赤手空拳转向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