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给我杀。”清影剑无影无形，天青度也飞快，不过那个金枪不倒的老二也不是窝囊货，早料到情况不妙扔下一句话朝后方战略转移，身后一个张牙舞爪的悍匪则成了替死鬼，瞬间就被清影剑大卸八块，成为第一个倒下的狗熊。

“嗬。”凶悍男子方才一直压着自己的火气，此刻被牛天涯等人如此挑衅，登时凶相毕露，大喝一声兵器和小黑的战斧撞在一起。

“操你妈的。”小黑身为上古灵兽，力量方面无可比拟，就算牛天涯也不行，更何况这个外强中干的带头大哥。在小黑嚣张的骂声中，刀斧相交，带头大哥如同被一脚踢飞的沙袋一般朝后方直直飞去，把一群躲闪不及得小弟撞了个人仰马翻。

“哈哈哈，小黑老仙，法力无边！”小黑大笑一声战斧挥动朝前杀去，凶悍程度不亚于上古魔神。天青也紧跟着小黑，他的正面对抗能力毕竟不如小黑，不过论杀人的度就要快许多，清影剑挥动间，滚滚人头接二连三滚落尘埃，道道鲜血如利剑一般纵横交错横洒长空，勾勒出一片迷离的色彩。

他们在前面杀的很爽，切瓜砍菜如入无人之境，后面的牛天涯就郁闷许多，原因无他，在带头大哥被小黑嚣张劈飞那一刻，那厮也扔下一句话，谁砍了牛天涯奖十万红晶。

十万红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在二流风月场所找个四十岁左右的庸脂俗粉潇洒一年，如此巨额奖金，对这些长期饥渴的悍匪来说无异于绵远的小春雨，立刻双眼放光挥动兵器嚎叫着冲向牛天涯。乒乒乓乓间，虽然悍匪修为不高，但胜在人多，牛天涯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翻滚着飞出去老远。

“妈的，敢动我老大，我也砍死你们老大。”看牛天涯翻滚着飞出老远又没事儿人一般站起身，小黑也放下心，随即身形一纵射向凶悍男子，大有一报还一报的架势。

天青则身形一纵折回去，手中清影剑一抖，将一个准备偷袭牛天涯的青衣男子大卸八块，尸身翻滚着落下去。

天绝步！

目光一凝，牛天涯也实在顶不住如此多人的攻击，左脚凌空虚踏，自从出了雪海冰原后第一次动用天绝步。

轰……

一声巨响，黝黑的洪荒天碑轰然出现，在牛天涯脚下缓缓盘旋，灰黑色的雾气若隐若现，迅弥散开来，滚滚的气息苍茫悠远，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波朝四周涌去，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冲向远方。近处，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修者如同撞在无形的气墙上，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翻滚着飞出去，和他们伟大英明的大当家一样砸倒身后众多前仆后继的兄弟。

天横式！

眼神冷酷，牛天涯凌空一抹，一记手刀轰出去，在天碑力量的加持下，如同巨大的车轮滚过天空一般，碎裂湛蓝的苍穹压向面前众人！

“二哥，你杀的太快了，简直是作弊。”飞行生命上，小黑嘟囔着。方才，等他打跑了那个带头大哥折身回来的时候，正看到牛天涯的天横式划过天空，被打中的悍匪登时灰飞湮灭，侥幸逃过的则头也不回一溜烟儿跑远，害得小黑大呼不过瘾，强烈要求那帮倒霉的家伙再来一次。

“确实作弊，不过小黑，你怎么没砍了那个带头大哥？”天青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转向小黑道。

“妈的，还说，那个狗日的跑的太快了，我一斧头劈过去，那家伙竟然无耻地借着斧头的力量钻入密林，nnd，早知道我就杀下去了。”小黑一脸郁闷，又抬头看着天青，“你呢？那个老二也跑了吧。”

“他压根儿就在逃跑。”天青撇了撇嘴，自打出道，还没见过这么没种的劫匪，上来就跑，老大老二组团跑，真有个性。

不过，天青说着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临走前，那个老二说他会回来的。”

“回来？回哪来？干什么？就他那帮下三烂还敢回来报仇？笑死我了。”小黑眼睛一瞪道。

“不要轻敌，我有预感，这次我们恐怕会有麻烦。”天青不苟言笑，郑重地道。

牛天涯也微微一愣，很少见天青这么严肃，今天突然这样，恐怕真有什么事要生，也开口道：“确实，还是小心为上，有些小人暗地里的阴谋诡计甚至比正面挑战的高手更危险。”

“早知道真该直接把他们切了。”小黑有点郁闷。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牛天涯叹了口气，当真遇到小人他也没办法，毕竟那个物种还没灭绝。

一天的时间对寿逾千年的修者根本就是眨眼之间，夜幕降临前，牛天涯的飞行生命也落到河阳府最后一座小城内，由此再往东，穿过中央的缓冲地带就是血云府了。

收好飞行生命，牛天涯带着小黑和天青没入人流，在宵禁之前，他们必须找一个地方休息，明天采购，争取天黑之前上路。毕竟时间紧迫，三年只是来回的路程，万一其中耽搁就很难赶回去。而且身在异地，就算白眸天帝违约家族被灭牛天涯也只能干瞪眼，争取时间是必须的。

牛天涯三人刚刚离开，身后，一艘飞行生命缓缓降落，在城外打劫他们的带头大哥和老二脸色铁青走下来。同时，一旁的广场处跑过来一个人。

“狗眼，现他们了吗？”扫了周围一眼，没看到牛天涯三人的踪影，带头大哥朝男子道。

“看到了，看到了，大哥您老神机妙算，他们也刚到，往那边走了。”叫狗眼的男子立刻答道。

“那你Tm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带头大哥两天连续吃瘪，立刻骂道。

“放心大哥，路上我早安排人手跟过去了，只要他们还在河阳府肯定跑不了。”狗眼点头哈腰道。

“嗯，干的不错，这次要是能报仇雪恨，少不了你的好处。”带头大哥说着朝前走去。

“你真看清了？”背后，老二捅了狗眼一下道。

“看清了，那还能有错？”狗眼得意洋洋，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妈的，那个猪头，这两次失败竟然朝我火，狗眼，我安排的事准备好了没有？”略微拉开距离，老二怨毒的目光落到前方带头大哥身上，“那个白痴，好好少爷不做竟然突奇想要去打劫，md，要不我们的计划早完成了。”

“东哥，咱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劫他们荒木家一票，那个白痴少爷肯定会告我们，到时候恐怕……”

“怕个屁，他告？哼哼，本来我还想亲手做掉他，不过现在不用了，正好有三个替死鬼。告诉兄弟们，给我盯紧那三个替死鬼的行踪，等到他们要走时通知我们，最好追出城去，然后趁乱做了少爷，另外后面的兄弟也抓紧下手，拿到东西马上远走高飞。”老二说着快步赶上带头大哥，转眼换成一脸谄媚。

福临门客栈人潮汹涌，正是晚上时分，无论是任务修者还是无所事事的游民都统统归巢，大堂的喧哗声此起彼伏，菜肴香味随风轻松。

大堂角落里，牛天涯和小黑、天青相对而坐，小黑一口喝干杯里的劣质红酒长出了口气：“二哥，我记得当年咱们刚出道时喝的就是这种酒吧。”

“呵呵，那个时候还穷，买不起好的。”牛天涯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当富贵之后回头看看，当年那些艰苦的日子确实值得留恋。

“一转眼这么多年了。”小黑叹了一句，眼圈有些微红，“妈的，提这些干什么？老子还要跟二哥一起闯天涯呢。”

“就是就是。”天青也笑了笑端起酒杯。

“干。”小黑豪气地举起酒杯。

“干，今夜不醉不归。”天青也举起酒杯。

觥胱交错，时光荏苒。牛天涯和小黑、天青足足喝了一夜。这一夜，纵然是这里最劣质的红酒也足足喝掉三万红晶的量，当然，还不算顺便从牛天涯那打劫的六坛竹叶青和三坛女儿红。至此，这次酒会的目的也完全暴露。

这一夜，三人都有些醉意，这一夜，他们也说了许多，从天苍的沧桑到蛮荒的坎坷；从十万大山的初识到纵横蛮荒的叱诧；从不名一文的小喽啰到古武家族家主。三人在坎坷中成长，在风雨中相伴，在扶持中前进，过往的唏嘘让三个铁血男儿双眼朦胧。

只是，朝阳打破了他们的唏嘘，街上的人也多起来，牛天涯三人起身结账，走出福临门。

春天的阳光格外温暖，勤奋的修者早已成群结队，天上的飞行生命也接连飞起，盘旋着冲向远方。

“先去买飞行生命，妈的，原来的那个度太慢了，我怀疑连刚学会走路的小孩都能飞快的过我们。”小黑叫嚷着冲进旁边一家飞行生命专卖店。

“呵呵，几位，需要点什么？”刚一走进去，漂亮的店员小姐媚眼唰唰唰飞来，其中一人笑着走上来道。

“废话，当然来买飞行生命，还能吃早餐？”小黑可不管你长得如何，扔下一句话大摇大摆走进去。

这种店铺牛天涯只跟赵琳儿来过一次，不过那时他还是跟班，根本就没有参与的资格，这次自己来买，才知道什么叫挥霍。

当初陆飞曾说过飞行生命的价格，不过那只是平错城的，而且只是小型的，河阳府地处中原，相比极西的平错要繁华富庶万倍，其中的飞行生命也高档许多，从最普通的四人乘坐小型飞行生命到容纳几千人的大飞行生命应有尽有。

“给我来个最快的，火箭一般的，不，要比光还快。”柜台面前，小黑指点着飞行生命选了一圈儿却始终没搞明白哪个最快，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

“早说不就完了，挑啊挑的，眼睛都花了。”进门时被他鄙视的服务小姐好容易找到机会，白了小黑一眼从后面拿出一艘飞行生命模型。

“这是最近才现的一种飞行生命，度比之前最快的飞行生命要快一倍，是普通飞行生命的六倍，不过价格嘛……”说到这儿，服务小姐停下来抬头看着小黑。

“别怕，黑哥哥我有的是钱，开个价儿，就要他了。”小黑大大咧咧拍了拍胸脯，又转身豪气地朝牛天涯挥了挥手，“二哥，别跟我抢，这个钱我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