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开始还听的津津有味,但到了这三卷武功之处便有些狐惑,还记得当年师父传授自己之时只拿出了一卷秘籍而已,怎么此刻在他嘴里又凭空多出来一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禁张口问道:“可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只传下来一卷秘籍,关于另一卷却又为何只字不曾提过?”
“你先别忙,且听我把话说完。”
“你师父为人聪明、正直颇受祖师喜爱,故而便将三卷秘籍中的‘奇门卷’赠予了他。而我那时比较顽皮,练功也总喜欢偷懒耍滑,根据这副性子祖师将剩下的‘六壬卷’交给了我。自此我和你师父便终日钻研苦修,都希望能有朝一日能参透书中奥秘,在这江湖上重振我奇门倾谷一脉。”
“那后来呢?”陆迁在旁听的入神,喝了口茶又继续追问道。
“后来忽有一日,我对秘籍中的一块注解百思不透,便想去问问你师父有何高见,谁料正讨论时恰好被祖师撞见,当即勃然大怒,训斥我们秘籍都是依照个人生性而分,切不可凑在一起胡乱参研。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便再没有一起研究过武艺。”
讳长空边说着,眼神里流露出的怅然神伤难以掩饰,想必当时定是对于祖师的这个做法很不理解吧。
“时光如水,就在我独自研习这本六壬卷的时候,偶然间发现这本秘籍里记载的身法、内功竟能与暗器的使用方法相辅相成,从此便陷入了着魔的状态,疯狂习练这方面的功夫,一发而不可收拾。”
一提到这里,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为之一振,就连眼睛里都迸发出了光芒。
“也许是天意吧,彼时正逢祖师他老人家打算云游四海,便将掌门之位交给了你师父。可谅谁也没能想到,这一交竟成了引发我们兄弟反目的根苗。”
言至此处,讳长空饮了口茶,注视着陆迁笑了笑说道:“小子,你知道吗?在我初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你师父简直是太像了,那固执的性子和不屈的眼神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之前说过,自从修习了六壬卷便对暗器产生了近乎着魔的兴趣,但你师父却对此则持不同的看法。在他看来,暗器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功夫,上不得台面,还屡次劝我莫要走上歪路,应该专心练些正派的武功才是。”
“年轻气盛的我哪里能听的进去,故曾一度认为他这么做是怕我有朝一日会超越他,威胁到他掌门的位置。为了避嫌,我决定给他留下一封书信后永远的离开那里,独自前往中原闯荡江湖去了。自此数十年都未曾回去过,也不知师兄他如今过得可还好?”
讳长空这一问,算是彻底勾起了陆迁的伤心事,只见他也不言语,把头一低,竟然“吧嗒吧嗒”的落起泪来。
“你这是怎么了?”
不解其意的讳长空见他突然变的如此伤心,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赶忙询问道。
“我师父他……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听闻此言,讳长空只觉得眼前猛然间天昏地暗,胸口也跟着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楚,若不是及时的扶住了桌案,恐怕已经躺倒下去。
“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纵使自己知道陆迁此言应该是真实的,但他还是自欺欺人的又问上了一遍,脑海里期待着会出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答案,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我师父他……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