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答应一声,韩凝儿和陆迁也都坐到了鞍桥之上,双脚往里一扣马的小腹,沐浴着夕阳的余晖,三道人影好似一支飞驰的利箭跑入山岭之中。
黄昏的山风迎面扑拂,扫在脸上格外的清爽,陆迁等人跑了一阵便勒住了缰绳停在那里,彼此告别。
“孙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在此地分开吧。”陆迁抱拳对孙子余道。
“是啊,孙大哥,夜凉如水,你的身子才刚刚恢复,可别因此再染上风寒,还是早些回去吧,再说庄内的祁庄主还需要你的照顾。”
见他二人说的不无道理,孙子余虽有万般的不舍,奈何如今已不是闲身,仰天长叹一声之后,对着陆迁和韩凝儿抱腕当胸道:“此一去山高路远,兄弟、妹妹务必珍重,等来日若是得了机会,定要再回来我这绿柳庄坐坐,可切莫忘了哥哥啊!”
“嘿嘿,那是自然。”
目送着孙子余搏马转身渐行渐远的背影,陆迁看了一眼韩凝儿道:“我们也得快些走了,不然等一会儿天黑下来,这林子里的豺狼虎豹可是专吃小姑娘呢!”
“去你的,若是再戏弄我,可不带你去武当山了。”
他二人纵马嬉笑着你追我赶,在经历了这许多变故之后,陆迁和韩凝儿的感情日渐加深,同时也在悄悄地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天星一子,保定乾坤,好棋,好棋呀!”公冶惊鸿手捻须髯,聚精会神的盯着惠空和尚这步落子赞叹道。
他二人这一盘棋局已经下了整整七天七夜,一旁的崔士元困了就找颗歪脖树上去躺会儿,饿了就将行囊里的干粮掰下一块充饥,直闹的百无聊赖,郁闷至极,心里早已暗自将眼前这故弄玄虚的老头咒骂了无数个来回。
“老英雄,承让了。”惠空大和尚说话间缓缓站起身来,将单掌立于胸前,深施一礼道。
这盘“天罗三十六子”最终还是被他险胜一筹,以一手以退为进,失而复得的章法将公冶惊鸿的长龙困在阵中,如此清奇的思路,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惠空和尚能够想到了。
“妙哉,妙哉!大师傅的棋路果然不俗,老朽这回输的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哪里,哪里,老英雄过奖了。行棋道者无非得失取舍,贫僧乃是出家人,早已将这些通通放下了。放下便再无有挂碍,自然是窥物见性更能知其本真,一语中的。”
公冶惊鸿听他说完这些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巧此时崔士元蹿了过来,看见了他这晚辈,这才想起来此地非是待客之礼忙邀二人到茅舍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