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李贞深知李才人的性子,她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更为坚毅,恶毒辱骂不能令她气恼,苦苦哀恳不能令她回心,眼下只好拖延时刻,且看有什么机会能转危为安,脱此困境,便笑道:“我一见到你水汪汪的眼睛,天大的怒气也化为乌有了。香珏,你过来,给我闻闻你头上那朵茉莉花香不香?”
十多年前。越王李贞便由这一句话,和李才人种下了一段孽缘,此刻旧事重提,李才人身子一斜,软答答的倒在他的怀中,风情无限,娇羞不胜。
她伸手轻轻抚摸越王李贞的脸蛋,腻声道:“王爷,王爷,那天晚上我将身子交了给你,我跟你说,他日你若三心两意,那便如何?”越王李贞只觉眼前金星乱冒,额上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渗了出来。李才人道:“没良心的好郎君,乖乖郎君,你赌过的咒,转眼便忘了吗?”
越王李贞苦笑道:“我说让你把我身上的肉,一口口的咬下来。”本来这句誓语盟约纯系戏谑,是男女欢好之际的玩笑言语,但越王李贞这时说来,却不由得全身肉为之颤。
李才人媚笑道:“你跟我说过的话。隔了这许多年,居然没忘记,我的王爷真有良心。王爷,我想绑绑你的手,跟你玩个新鲜花样儿,你肯不肯?你肯,我就绑:你不肯,我就不绑。我向来对你千依百顺,只盼能讨你欢心。”
越王李贞知道就算自己不让她绑,她定会另行想出古怪法子来,苦笑道:“你要绑,那就绑罢。我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的手里,那是再快活也没有了。”
陆迁在窗外听着,也不禁佩服他定力惊人,在这如此危急的当口,居然还说得出调笑的话来。只见李才人将他双手拉到背后,用牛筋丝绳牢牢的缚住,接连打了七八个死结,别说越王李贞这时武功全失,就是内力无损,也非片刻间所能挣脱。
李才人又娇笑道:“我最恨你这双腿啦,迈步一去,那就无影无踪了。”说着在他大腿上轻轻扭了一把。
越王李贞笑道:“那年我和你相会,却也是这双腿带着我来的。这双腿儿罪过虽大,功劳可也不小。”李才人道:“好罢!我也把它绑了起来。”说着拿起另一条牛筋丝绳,将他双脚也绑住了。
她取过一把剪刀,慢慢剪破了他右肩几层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来。越王李贞年纪已然不轻,但养尊处优,一生过的是荣华富贵日子,又兼内功深厚,肩头肌肤仍是光滑结实。
李才人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抚摸,凑过樱桃小口,亲他的脸颊,渐渐从头颈而亲到肩上,口中唔唔唔的腻声轻哼,说不尽的轻怜腻爱。
突然之间,越王李贞“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李才人抬起头来,满嘴都是鲜血,竟已将他肩头一块肉咬了下来。
李才人将咬下来的那小块肉吐在地下,媚声道:“打是情,骂是爱,我爱得你要命,这才咬你。王爷,是你自己说的,你若变心,就让我把你身上的肉儿,一口口的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