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隐士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只有呼呼呼的不住喘气。李才人大叫:“能休,能休,你怎么啦?”
老隐士如何还有余力答话,只觉体中的内力,正在被后颈上这只大手一丝丝的挤将出来。
蓦地里一只冰凉如铁的大手摸到了他脸上,这只手当真不是人手,半分暖气也无。
老隐士也忍不住叫道:“僵尸!僵尸!”声音凄厉可怖。那只大手从他额头慢慢摸将下来,摸到他的眼睛,手指在他眼珠上滑来滑去。
老隐士吓得几欲晕去,对方的手指只须略一使劲,自己一对眼珠立时便给他挖了出来,这只冷手却又向下移,摸到了他鼻子,再摸向他嘴巴,一寸一寸的下移,终于叉住了他喉咙,两根冰冷的手指挟住了他喉结,渐渐收紧。
老隐士惊怖无已,叫道:“李治兄弟,饶命!饶命!”李才人尖声大呼:“你……你说什么?”老隐士叫道:“大元兄弟,都是这贱yin妇出的主意,是她逼我做的,跟我……跟我可不相干。”
李才人怒道:“是我出的主意又怎么?皇兄,你活在世上是个脓包,死了又能作什么怪?老娘可不怕你。”
老隐士觉得自己刚才出言推诿罪责之时,喉头的手指便松了些。自己一住口,冰冷的手指又慢慢收紧,心中慌乱,听得李才人叫他“皇兄”,更认定这怪物便是皇兄的僵尸,叫道:“李治兄弟饶命!你老婆偷看到了上头下来的遗令,再三劝你揭露他的身世秘密,你一定不肯……她……她这才起意害你……”
陆迁心头一凛,他可不信世间有什么鬼神,料定来人是个武学名家,故意装神弄鬼,使得老隐士和李才人心中慌乱,以便乘机逼问他二人的口供。
果然老隐士心力交瘁,吐露了出来,从他话中听来,皇兄乃是给他二人害死,李才人更是主谋。
李才人所以要谋杀亲夫,起因在于要揭露自己的身世之秘,而皇兄不允,“她为什么这样恨我?为什么非推倒我不可?她如为了想要丈夫当帮主,就不该害了丈夫。”
李才人尖声叫道:“皇兄,你来捏死我好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脓包样子!半点大事也担当不起的胆小鬼!”
只听得喀喇一声轻响,老隐士的喉头软骨已被捏碎了一块。老隐士拚命挣扎,说什么也逃不脱那人手掌,跟着又是喀喇一声响,喉管碎裂。他大声呼了几口气,口中吸的气息再也吸不进胸中,手脚一阵痉挛,便即气绝。
那人一捏死老隐士,转身出门,便即无影无踪。
陆迁心念一动:“此人是谁?须得追上去查个明白。”当下飘身来到前门,白雪映照之下,只见淡淡一个人影正向东北角上渐渐隐去,若不是他眼力奇佳,还真没法见到。
陆迁心道:“此人身法好快!”俯身在躺在脚边的凝露肩头拍了一下,内力到处,解开了她的穴道,心想:“李才人不会武功,这小姑娘已足可救她父亲。”一时不及再为阮玉宁等人解穴,迈开大步,急向前面那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