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士元伸左手拉住她手,扯在身边,捏了捏她手,打个招呼,料想她难以明白,也就不理会了,对司空玄道:“拿断肠散的解药来!”
司空玄微觉奇怪,但立即吩咐下属:“取我药箱来,快,快!”微一沉吟间,便即明白:“啊哟,定是那姓段的小子去求了狮子浦圣使,以致圣使来要人要药。”药箱拿到,他打开箱盖,取出一个瓷瓶,恭恭敬敬的呈上,说道:“请圣使赐收。
这解药连服三天,每天一次,每次一钱已足。”崔士元大喜,接在手中。
钟月儿忽道:“喂,山羊胡子,这解药你还有吗?你答允了给我段大哥解毒的。要是尽数给了人家,段大哥请得我爹爹给你解毒时,岂不糟了?”
崔士元心下感激,又捏了捏她手。司空玄道:“这个……这个……”钟月儿急道:“甚么这个那个的?
你解不了他的毒,我叫爹爹也不给你解毒。”
那黑衣女郎忍不住喝道:“钟月儿,别多嘴!你段大哥死不了。”钟月儿听得她语音好熟,“咦”的一声,转头向她瞧去,见到她的面幕,登时便认了出来,欢然道:“啊,木……”立时想到不对,伸手按住了自己嘴巴。
司空玄早在暗暗着急,屈膝说道:“启禀两位圣使:属下给这小姑娘所养的那东西咬伤了,毒性厉害,两位圣使开恩。”
崔士元心想若不给他解毒,只怕他情急拚命,对那黑衣女郎道:“姊姊,魁首的灵丹圣药,你便给他一些罢。”
司空玄听得有魁首的灵丹圣药,大喜过望,在地上连连磕头,砰砰有声,说道:“多谢魁首大恩大德,圣使恩德,属下共有一十九人给毒貂咬伤。”
那女郎心想:“我有甚么‘魁首的灵丹圣药’?只是我臂上腿上都受了伤,要照顾两个人可不容易。且听着这姓段的,耍耍这山羊胡子便了。”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道:“伸手。”
司空玄道:“是,是!”摊开了手掌,双目下垂,不敢正视。那女郎在他左掌中倒了些绿色药末,说道:“内服一点儿,便可解毒了。”心道:“我这香粉采集不易,可不能给你太多了。”
司空玄当她一拔开瓶塞,便觉浓香馥郁,冲鼻而至,他毕生钻研药性,却也全然猜不到是何种药物配成,待得药粉入掌,便是香得全身舒泰,心想天山魁首神通广大,这灵丹圣药果然非同小可,大喜之下,连连称谢,只是掌中托着药末,不敢再磕头了。
崔士元见大功告成,说道:“姊姊,走罢!”得意之际,竟忘了逼紧嗓子,幸好司空玄等全未起疑。
司空玄道:“启禀圣使:望月崖弟子左唐奉不识顺逆,兀自抗命。属下只因中毒受伤,又断了一条手臂,未能迅速办妥此事,有负魁首恩德,实是罪该万死。自当即刻统率部属,攻下望月崖。请圣使在此督战。”
崔士元道:“不用了,我瞧这望月崖也不必攻打了,你们即刻退兵罢!”
司空玄大惊,素知魁首的脾气,所派使者说话越是和气,此后责罚越重,狮子浦圣使惯说反话,料定圣使这几句话是怪他办事不力,忙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圣使在魁首驾前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