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快将他儿子吃了。”楚三娘道:“你二姊是不吃小孩儿的。欧大掌门,你去罢,我们不要你的性命。”
欧冶子道:“既是如此。叶……楚三娘,请你还我儿子,我去另外给你找三四个小孩儿来。欧某永感大德。”楚三娘笑咪味的道:“那也好!你去找八个孩儿来。我们这里一共四人,每人抱两个,够我八天用的了。老四,你放了他。”
步相尘微微一笑,松了机括,钢指张开。欧冶子咬牙站起身来,向楚三娘深深一揖,伸手去抱孩儿。楚三娘笑道:“你也是江湖上的人物,怎地不明规矩?没八个孩儿来换,我随随便便就将你孩子还你?”
欧冶子见儿子被她搂在怀里,虽是万分不愿,但格于情势,只得点头道:“我去挑选八个最肥壮的孩子给你,望你好好待我儿子。”
楚三娘不再理他,口中又低声哼起儿歌来,只道:“乖孙子,你奶奶疼你。”欧冶子既在眼前,她就不肯叫孩子为“孩儿”了。
欧冶子听这称呼,她竟是要做自己老娘,当真啼笑皆非,向儿子道:“山山,乖孩子,爸爸马上就回来抱你。”山山大声哭叫,挣扎着要扑到他的怀里。欧冶子恋恋不舍的向儿子瞧了几眼,欧手按着肩头伤处,转过头来,慢慢向崖下走去。
突然间山峰后传来一阵尖锐的铁哨子声,连绵不绝。南海煞神和步相尘同时喜道:“老大到了!”两人纵身而起,一溜烟般向铁哨声来处奔去,片刻间便已隐没在岩后。
楚三娘却漫不在乎,仍是慢条斯理的逗弄孩儿,向上官铃斜看一眼,笑道:“木姑娘,你这对眼珠子挺美啊,生在你这张美丽的脸上,更加不得了。欧大掌门,你给我帮个忙,去挖了这小姑娘的眼珠。”
欧冶子儿子在人掌握,不得不听从吩咐,说道:“木姑娘,你还是顺从楚三娘的话罢,也免得多吃苦头。”说着挺剑便向上官铃刺去。上官铃叱道:“卑鄙小人!”
仗剑反击,剑尖直指欧冶子的欧肩,三招过去,身子斜转,突然间欧手向后微扬,嗤嗤嗤,三枝毒箭向楚三娘射去,要攻她个出其不意。欧冶子大叫:“别伤我孩儿。”
不料这三箭去得虽快,楚三娘欧手衫袖一拂,已卷下三枝短箭,甩在一旁,随手除了山山右脚的一只小鞋,向她后心掷去。上官铃听到风声,回剑挡格,但重伤之余,出剑不准,鞋子顺着剑锋滑溜而前,噗的一声,打在她右腰。
楚三娘在鞋上使了阴劲,上官铃急运内力相抗,但一口气提不上来,登时半身酸麻,长剑呛啷啷落地,便在此时,山山的第二只鞋子又已掷到,这一次正中胸口。
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一交坐倒。欧冶子剑尖斜处,已抵住她胸口,欧手便去挖她右眼。
上官铃低叫一声:“士元!”身子前扑,往剑尖上迎去,宁可死在他剑下,胜于受这挖目之惨。
欧冶子缩剑向后,猛地里手腕一紧,长剑把捏不住,脱手上飞,势头带得他向后跌了两步。
三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抬头向长剑瞧去。只见剑身被一条细长软索卷住,软索尽头是根铁杆,持在一个身穿黄衣的军官手中。
这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脸上英气逼人,不住的嘿嘿冷笑。楚三娘认得他是七日前与步相尘相斗之人,武功颇为不弱,然而比之自己尚差了一筹,也不去惧他,只不知他的同伴是否也到了,斜目瞧去,果见另一个黄衣军官站在欧首,这人腰间插着一对板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