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这个姑娘,竟敢离家这么久,可见对她已十分迷恋。不知这女子是甚么来历。公子年轻,不知江湖险恶,别要惑于美色,闹了个身败名裂。”
笑嘻嘻的道:“两位爷台挂念公子,请公子即回府去。上官姑娘若无要事,也请到公子府上作客,盘桓数日。”他怕崔士元不肯回家,但若能邀得这位姑娘同归,多半便肯回去了。
崔士元踌躇道:“我怎……怎么对伯父、爹爹说?”上官铃红晕上脸,转过了头。
朱丹臣道:“那四大煞神武功甚高,适才善阐侯虽逐退了楚三娘,那也是攻其无备,带着三分侥幸。
公子千金之体,不必身处险地,咱们快些走罢。”崔士元想起南海煞神的凶恶情状,也是不寒而栗,点头道:“好,咱们就走。朱四哥,对头既然厉害,你还是去帮高叔叔罢。我陪同上官姑娘回家去。”
朱丹臣笑道:“好容易找到了公子,在下自当护送公子回府。
上官姑娘武功卓绝,只是瞧姑娘神情,似乎受伤后未曾复元,途中假如邂逅强敌,多有未便,还是让在下稍效绵薄的为是。”
上官铃哼了一声,道:“你跟我说话,不用叽哩咕噜的掉书包,我是个山野女子,没念过书。你文绉绉的话哪,我只懂得一半。”
朱丹臣笑道:“是,是!在下虽是武官,却偏要冒充文士,酸溜溜的积习难除,姑娘莫怪。”
崔士元不愿就此回家,但既给朱丹臣找到了,料想不回去也是不行,只有途中徐谋脱身之计,当下三人偕行下峰。
上官铃一心想问他这七日七夜之中到了何处,但朱丹臣便在近旁,说话诸多不便,只有强自忍耐。朱丹臣身上携有干粮,取出来分给两人吃了。
三人到得峰下,又行数里,只见大树旁系着五匹骏马,原来是古笃诚等一行骑来的。
朱丹臣走去牵过三匹,让崔士元与上官铃上了马,自己这才上马,跟随在后。当晚三人在一处小客店中宿歇,分占三房。朱丹臣去买了一套衫裤来,崔士元换上之后,始脱“臀无裤”之困。
上官铃关上房门,对着桌上一枝红烛,支颐而坐,心中又喜又愁,思潮起伏:“崔郎不顾危难,前来寻我,足见他对我情意深重。这几天来我心中不断痛骂他负心薄幸,那可是错怪他了。瞧那朱丹臣对他如此恭谨,看来他定是大官的子弟。
我一个姑娘儿家,虽与他订下了婚姻,但这般没来由的跟着到他家里,好不尴尬。似乎他伯父和爹爹待他很凶,他们倘若对我轻视无礼,那便如何?哼哼,我放毒箭将他全家一古脑儿都射死了,只留崔郎一个。”正想到凶野处,忽听得窗上两下轻轻弹击之声。
上官铃左手一扬,煽灭了烛火,只听得窗外崔士元的声音说道:“是我。”上官铃听他深夜来寻自己,一颗心怦怦乱跳,黑暗中只觉双颊发烧,低声问:“干甚么?”
崔士元道:“你开了窗子,我跟你说。”上官铃道:“我不开。”她一身武艺,这时候居然怕起这个文弱书生来,自己也觉奇怪。
崔士元不明白她为甚么不肯开窗,说道:“那么你快出来,咱们赶紧得走。”上官铃伸指刺破窗纸,问道:“为甚么?”崔士元道:“朱四哥睡着了,别惊醒了他。我不愿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