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一颗心更向下低沉,说不尽的苦涩:“她不是不瞧我,可比不瞧我更差上十倍。她眼光对住了我,然而是视而不见。
她眼中见到了我,我的影子却没进入她的心中。她只是在凝思她公子的事,哪里有半分将我陆迁放在心上。唉,不如走了罢,不如走了罢!”
那边惠好小和尚听从陆长发的指点落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江半城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陆长发传音道:“下‘上’位七八路!”惠好小和尚依言下子,他对弈道虽所知甚少,但也知此着一下,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拍手笑道:“好像是成了罢?”
江半城满脸笑容,拱手道:“小神僧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惠好小和尚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这个不是我……”他正要说出这是受了师伯祖的指点,那“传音入密”声音道:“此中秘密,千万不可揭穿。险境未脱,更须加倍的小心在意。”惠好小和尚只道是惠空再加指示,便垂首道:“是,是!”
江半城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小神僧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惠好小和尚不明其中缘由,只得谦虚道:“我这是误打误撞,全凭长辈见爱,老先生过奖,实在愧不敢当。”
江半城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小神僧,请进!”
惠好小和尚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一时呆在当地,没了主意。只听得那声音又道:“棋局上冲开一条出路,乃是硬战苦斗而致。
木屋无门,你也用少林派武功硬劈好了。”惠好小和尚道:“如此得罪了!”摆个马步,右手提起,发掌向板门上劈了过去。
他武功有限,当日被丁墨寒大袖一拂,便即倒地,给天门派门人按住擒获,幸而如此,内力得保不失。
然在场上这许多高手眼中,他这一掌之力毕竟不值一哂,幸好那门板并不坚牢,喀喇一声,门板裂开了一缝。惠好小和尚又劈两掌,这才将门板劈开,但手掌已然隐隐生疼。
南海煞神哈哈大笑,说道:“少林派的硬功,实在稀松平常!”惠好小和尚回头道:“小僧是少林派中最不成器的徒儿,功夫浅薄,但不是少林派武功不成。”只听那声音道:“快快进去,不可回头,不要理会旁人!”惠好小和尚道:“是!”举步便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