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堂惊怖无已,叫道:“齐兄弟,饶命!饶命!”
李夫人尖声大呼:“你……你说什么?”
白高堂叫道:“齐兄弟,都是这贱yin妇出的主意,是她逼我做的,跟我……跟我可不相干。”
李夫人怒道:“是我出的主意又怎么?齐副帮主,你活在世上是个脓包,死了又能作什么怪?老娘可不怕你。”
白高堂觉得自己刚才出言推诿罪责之时,喉头的手指便松了些。
自己一住口,冰冷的手指又慢慢收紧,心中慌乱,听得李夫人叫他“齐副帮主”,更认定这怪物便是齐副帮主的僵尸,叫道:“齐兄弟饶命!你老婆偷看到了老帮主的遗令,再三劝你揭露那人的秘密,你一定不肯……她……她这才起意害你……”
陆迁心头一凛,他可不信世间有什么鬼神,料定来人是个武学名家,故意装神弄鬼,使得白高堂和李夫人心中慌乱,以便乘机逼问他二人的口供。
果然白高堂心力交瘁,吐露了出来,从他话中听来,齐副帮主乃是给他二人害死,李夫人更是主谋。
李夫人所以要谋杀亲夫,起因在于要揭露自己的身世之秘,而齐副帮主不允,“她为什么这样恨我?为什么非推倒我不可?她如为了想要丈夫当帮主,就不该害了丈夫。”
李夫人尖声叫道:“齐副帮主,你来捏死我好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脓包样子!半点大事也担当不起的胆小鬼!”
只听得喀喇一声轻响,白高堂的喉头软骨已被捏碎了一块。白高堂拚命挣扎,说什么也逃不脱那人手掌,跟着又是喀喇一声响,喉管碎裂。他大声呼了几口气,口中吸的气息再也吸不进胸中,手脚一阵痉挛,便即气绝。
那人一捏死白高堂,转身出门,便即无影无踪。
陆迁心念一动:“此人是谁?须得追上去查个明白。”当下飘身来到前门,白雪映照之下,只见淡淡一个人影正向东北角上渐渐隐去,若不是他眼力奇佳,还真没法见到。
陆迁心道:“此人身法好快!”俯身在躺在脚边的吴懿肩头拍了一下,内力到处,解开了她的穴道,心想:“李夫人不会武功,这小姑娘已足可救她父亲。”一时不及再为偌星辰等人解穴,迈开大步,急向前面那人追去。
一阵疾冲之下,和他相距已不过十来丈,这时瞧得清楚,那人果然是个武学高手,这时已不是直着腿子蹦跳,脚步轻松,有如在雪上滑行一般。
陆迁的轻功源出海外奇门倾谷,又经师叔讳长空陶冶,更上一层楼,一大步迈出,便是丈许。
身子跃在空中,又是一大步迈出,姿式虽不如何潇洒优雅,长程赶路却甚是实在。再追一程,跟那人又近了丈许。
约莫奔得半炷香时分,前面那人脚步突然加快,如一艘吃饱了风的帆船,顺流激驶,霎时之间,和陆迁之间相距又拉长了一段。
陆迁暗暗心惊:“此人当真了得,实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若非是这等人物,原也不能于举手之际便杀死了白高堂。”
他天生异禀,实是学武的奇才,授业师父和讳长空武功已然甚高,陆迁却青出于蓝,更远远胜过了两位前辈,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
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陆迁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