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气往上冲,心道:“你这小子胡言乱语,瞧我叫你知道好歹。”
吴懿格格一笑,说道:“大师哥,你说话也真有趣,我只有一个姊姊,怎么会有两个姊夫?”
龙须子微笑道:“我不知道你只一个姊姊。嗯,就算只一个姊姊,有两个姊夫也不希奇啊。”
吴懿道:“我姊夫脾气大得很,下次我见到他时,将你这句话说与他知,你就有苦头吃了。我跟你说,我姊夫便是陆迁、威震中原的金镖大侠便是。”
此言一出,观山海中见过陆迁之人都是一惊,忍不住一齐“哦”的一声。那二师兄狮鼻人道:“怪不得,怪不得。折在他的手里,我也服气了。”
龙须子眉头微蹙,说道:“百虫七毒烟若是落入了他的手中,那可不大好办了。”
金毛狮子虽然害怕,多嘴多舌的脾气却改不了,说道:“大师哥,这陆迁早不是官府中人了,你刚从西边来,想来没听到中原武林最近这件大事。那陆迁,那陆迁,已给当朝贼佬们逐出大理寺啦!”他事不关己,说话便顺畅了许多。
龙须子吁了口气,绷紧的脸皮登时松了,问道:“陆迁给逐出大理寺了?是真的么?”
那胖胖的三弟子道:“江湖上都这么说,还说他不是中土人,是番邦人,中原英雄人人要杀他而甘心呢。听说此人杀父、杀母、杀师父、杀朋友,卑鄙下流,无恶不作。”
陆迁藏身山石之后,听着他述说自己这几个月来的不幸遭遇,不由得心中一酸,饶是他武功盖世,胆识过人,但江湖间声名如此难听,为天下英雄所不齿,毕竟无味之极。
只听龙须子问吴懿道:“你姊姊怎么会嫁给这种人?难道天下人都死光了?还是给他先强后娶、硬生生逼迫为妻?”
吴懿轻轻一笑,说道:“怎会嫁他,我可不知,不过我姊姊是给他一掌打死的。”
众人又都“哦”的一声。这些人心肠刚硬,行事狠毒,但听陆迁杀父、杀母、杀师父、杀朋友之余,又杀死了妻子,手段之辣,天下少有,却也不禁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龙须子道:“朝廷人多势众,确有点不易对付,既然这陆迁已被逐出大理寺,咱们还忌惮他什么?”
嘿嘿冷笑两声,说道:“什么‘金镖侠,笑望春’,那是他们中原武人自相标榜的言语,我就不信这两个家伙,能抵挡得了我观山海的神功妙术!”
那胖子道:“正是,正是,师弟们也都这么想。大师哥武功超凡入圣,这次来到中原,正好将‘金镖侠,笑望春’一起给宰了,挫折一下中原武人的锐气,好让他们知道我观山海的厉害。”
龙须子问道:“那陆迁去了哪里?”
吴懿道:“他说是要到门关外,咱们一直追去,好歹要寻到他。”
龙须子道:“是了!二、三、四、七、八五位师弟,这次临敌失机,你们该当何罪?”
那五人躬身道:“恭领大师哥责罚。”
龙须子道:“咱们来到中原,要办的事甚多,要是依罪施罚,不免减弱了人手。嗯,我瞧,这样罢……”
说话未毕,左手一扬,衣袖中飞出五点蓝印印的火花,便如五只飞萤一般,扑过去分别落在五人肩头,随即发出嗤嗤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