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义大吃一惊,道:“这个……这个是不能试的。倘若咬烂了,我的脑袋……”
吴懿道:“你这人有什么用?这样一点小事也害怕,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视死如归才是。而且我看多半是咬不烂的。”
孙知义道:“姑娘,这件事可不是玩的,就算咬不烂,这畜生把铁枭咬扁了,我的头……”
吴懿格格一笑,道:“最多你的头也不过是扁了。你这小子真麻烦,你本来的长相也没什么美,脑袋扁了,套在罩子之内,人家也瞧你不见,还管他什么好看不好看。”
孙知义急道:“我……我并不是贪图好看……”
吴懿脸一沉,道:“你不听话,好,现下试了出来啦,你存心骗我,将你整个人塞进笼去,喂狮子吃了罢!”当下用关外话吩咐室里,室里点头答应,就要来拉孙知义的手臂。
孙知义心想:“身子一入狮笼,哪里还有命在,还不如听姑娘的话,将铁脑袋去试试运气罢!”
便叫道:“别拉……别拉了!姑娘,我听话,听话就是啦!”
吴懿笑道:“这才乖呢!我跟你说,下次我叫你做什么,立刻便做,若是再推三阻四的惹本姑娘生气。室里,你便抽他三十鞭长长记性。”
室里应道:“是!”说话间从驯狮人手中接过皮鞭,刷的一声,便抽在孙知义背上。孙知义吃痛,立即“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吴懿道:“鸢枭,我跟你说,我叫人打你,是瞧得起你。你这么大叫,是不喜欢我打你吗?”
孙知义道:“我喜欢,多谢姑娘恩典!”
吴懿道:“好,打罢!”室里刷刷刷连抽十鞭,孙知义咬紧牙关,半声不哼,总算他头上戴着铁枭,鞭子避开了他的脑袋,胸背吃到皮鞭,总还可以忍耐。
吴懿听他无声抵受,又觉无味了,道:“鸢枭,你说喜欢我叫人打你,是不是?”
孙知义道:“是!”
吴懿道:“你这话是真是假?是不是胡诌骗我?”
孙知义道:“是真的,不敢欺骗姑娘。”
吴懿道:“你既喜欢,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说打得痛快?”
孙知义给她折磨得胆战心惊,连愤怒也都忘记了,只得说道:“姑娘待我很好,叫人打我,很是痛快。”
吴懿道:“这才像话,咱们试试!”
拍的一声,又是一鞭,孙知义忙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这一鞭打得好!”
转瞬间抽了二十余鞭,与先前的鞭打加起来,早已超过三十鞭了。吴懿挥了挥手,说道:“今天就这么算了,你快将脑袋探到笼子里去。”
孙知义全身骨痛欲裂,蹒跚着走到笼边,一咬牙,便将脑袋从铁栅间探了进去。
那雄狮乍见他如此上来挑衅,吓了一跳,退开两步,朝着他的铁头端相了半晌,又退后两步,口中荷荷的发威。
吴懿叫道:“叫狮子咬啊,它怎么不咬?”
那驯狮人叱喝了几声,狮子得到号令,一扑上前,张开大口,便咬在孙知义头上。
但听得滋滋声响,狮牙摩擦铁枭。孙知义闭上了双眼,只觉得一股热气从铁枭的眼孔、鼻孔、嘴孔中传进来,知道自己脑袋已在狮口之中,跟着后脑和前额一阵剧痛。
套上铁枭之时,他头脸到处给烧红了的铁枭烧炙损伤,过得几日后慢慢结疤愈合,狮子这么一咬,所有的创口一齐破裂。
雄狮用力咬了几下,咬不进去,牙齿反而撞得甚痛,发起威来,右爪伸出,抓到孙知义肩上,孙知义肩部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