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心道:“你说‘种种误会’,难道惠能师兄不是你们青衫居害死的?”
忽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啊。师父,就是他。”
惠安侧过头来,只见一个奇形怪状之人手指担架,在一个白发老翁耳边低声说话。
孙知义在丁墨寒耳边说的是:“担架中那个胖和尚,便是捉到寒虫的,不知怎地给少林派抬了来。”
丁墨寒听得这胖和尚便是寒虫的原主,不胜之喜,低声问道:“你没弄错吗?”
孙知义道:“不会,他叫做玄净。师父你瞧,他圆鼓鼓的肚子高高凸了起来。”
丁墨寒见玄净的大肚子比十月怀胎的女子还大,心想这般大肚子和尚,不论是谁见过一眼之后,确是永远不会弄错,向惠安道:“太师父,这个玄净和尚,是我的朋友,他生了病吗?”
惠安合十道:“施主高姓大名,不知如何识得老衲的师侄?”
丁墨寒心道:“这玄净跟少林寺的和尚在一起了,可多了些麻烦。幸好在道上遇到,拦住劫夺,比之到少林寺去擒拿,却又容易得多。”
想到寒虫的灵异神效,不由得胸口发热,说道:“在下丁墨寒。”
“丁墨寒”三字一出口,惠安、惠明、邓百川、公冶乾、一贯士、天纵良六人不约而同“啊”的一声,脸上都是微微变色。
百年老怪丁墨寒恶名播于天下,谁也想不到竟是个这般气度雍容、风采俨然的人物,更想不到突然会在此处相逢。六人心中立时大起戒备之意。
惠安在刹那之间,便即宁定,说道:“原来是观山海丁老先生,久仰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
什么“有幸相逢”的客套话便不说了,心想:“谁遇上了你,那是前世不修。”
丁墨寒道:“不敢,少林达摩院首座‘袖里乾坤’驰名天下,老夫也是久仰的了。
这位玄净师父,我正在到处找他,在这里遇上,那真是好极了,好极了。”
惠安微微皱眉,说道:“说来惭愧,老衲这个玄净师侄,只因敝寺失于教诲,多犯清规戒律,一年多前擅自出寺,做下了不少恶事。”
“敝寺方丈师兄派人到处寻访,好容易才将他找到,追回寺去。丁老先生曾见过他吗?”
丁墨寒道:“原来他不是生病,是给你们打伤了,伤得可厉害吗?”
惠安不答,隔了一会,才道:“他不奉方丈法谕,反而出手伤人。”心想:“他跟你这等邪魔外道结交,又是多破了一条大戒。”
丁墨寒道:“我在昆仑山中,花了好大力气,才捉到一条寒虫,那是十分有用的东西,却被你这玄净师侄偷去。我万里迢迢的从观山海来到中原,便是要取回寒虫……”
他话未说完,玄净已叫了起来:“我的寒虫呢?喂,你见到我的寒虫吗?这寒虫是我辛辛苦苦从昆仑山中找到的……你……你偷了我的吗?”
自从孙知义现身呼叫,天纵良的眼光便在他铁枭上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对惠安、丁墨寒、玄净和尚三人的对答全然没听在耳里。
他绕着孙知义转了几个圈,见那铁枭造得甚是密合,焊在头上除不下来,很想伸手去敲敲,又看了一会,说道:“喂,朋友,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