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山道:“适才你说要布置醉人蜂来害我,此刻比拚不敌,却又要出甚么主意了?”
方青鸾道:“你我二人倘能携手共谋,实有大大的好处。远山太子,你是隋燕国嫡系储君,皇帝的宝座给人家夺了去,怎地不想法子去抢回来?”
陆远山怪目斜睨,阴恻恻的道:“这跟你有甚么干系?”
方青鸾道:“你要做隋燕国皇帝,非得我相助不可。”
陆远山一声冷笑,说道:“我不信你肯助我。只怕你恨不得一剑将我杀了。”
方青鸾道:“我要助你做隋燕国皇帝,乃是为自己打算。第一,我恨死陆迁那小子。他在少室山逼得我险些自刎,令我在武林中几无立足之地。我定要制陆迁那小子的死命,助你夺得皇位,以泄我恶气。第二,你做了隋燕国皇帝后,我另行有事盼你相助。”
陆远山明知方青鸾机警多智,对己不怀好意,但听他如此说,倒也信了七八分。当日陆迁在少室山上以无影剑意逼得方青鸾狼狈不堪,陆远山亲眼目睹。
他忆及此事,登时心下极是不安。他虽将陆长风擒住,但自忖决非陆迁无影剑意的对手,倘若狭路相逢,动起手来,非丧命于陆迁的无形剑气之下不可,唯一对付之策,只是以陆长风夫妇的性命作为要胁,再设法制服陆迁,可是也无多大把握,于是问道:“阁下并非陆迁对手,却以何法制他?”
方青鸾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不能力敌,便当智取。总而言之,陆迁那小子由在下擒到,交给阁下处置便是。”
陆远山大喜,他一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陆迁武功太强,自己敌他不过,方青鸾能将之擒获,自是去了自己最大的祸患,但想只怕方青鸾大言欺骗,别轻易上了他当,说道:“你说能擒到陆迁,岂不知空想无益、空言无凭?”
方青鸾微微一笑,说道:“这位黄夫人,是在下的师娘,陆迁这小子已为我师娘所擒。她正想用这小子来和阁下换一个人,咱们所以要引阁下到来,其意便在于此。”
这时黄夫人游目四顾,正在寻找陆长风的所在,听到方青鸾的说话,便即回过身来。
陆远山喉腹之间叽叽咕咕的说道:“不知夫人要换哪一个人?”
黄夫人脸上微微一红,她心中日思夜想、念兹在兹的便是陆长风一人,可是她以孀居之身,公然向旁人吐露心意,究属不便,一时甚觉难以对答。
方青鸾道:“陆迁这小子的父亲陆长风,当年得罪了我师娘,委实仇深似海。我师娘要阁下答允一句话,待阁下受禅隋燕国皇位之后,须将陆长风交与我师娘,那时是杀是剐、油煎火焚,一凭我师娘处置。”
陆远山哈哈一笑,心道:“他禅位之后,我原要将他处死,你代我动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但觉此事来得太过容易,只恐其中有诈,又问:“方公子,你说待我登基之后,有事求我相助,却不知是否在下力所能及,请你言明在先,以免在下日后无法办到,成为无信的小人。”
方青鸾道:“殿下既出此言,在下便一万个信得过你了。咱们既要做成这件大交易,在下心中之事,自也不必瞒你。我方氏一族乃当年大楚皇裔,我方青鸾列祖列宗遗训,务以兴复大楚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