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喜道:“陛下喜爱朋友,那也不难。臣在中原有两个结义兄弟,一是清灵宫的惠好,一是隋燕陆迁,都是肝胆照人的热血汉子。陛下如果愿见,臣可请他们来突厥一游。”
他自回南京后,每日但与突厥的臣僚将士为伍,言语性子,格格不入,对惠好、陆迁二人好生想念,甚盼邀他们来突厥聚会盘桓。
史来穆达喜道:“既是兄弟的结义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了。你可遣急足分送书信,邀请他们到突厥来,朕自可各封他们二人大大的官职。”
鲁明微笑道:“请他们来玩玩倒是不妨,这两位兄弟,做官是做不来的。”
史来穆达沉默片刻,说道:“兄弟,我观你神情言语,心中常有郁郁不足之意。我富有天下,君临四海,何事不能为你办到?却何以不对做哥哥的说?”
鲁明心下感动,说道:“不瞒陛下说,此事是我生平恨事,铸成大错,再难挽回。”当下将如何错杀吴双之事大略说了。
史来穆达左手一拍大腿,大声道:“难怪兄弟三十多岁年纪,却不娶妻,原来是难忘旧人。兄弟,你所以铸成这个大错,推寻罪魁祸首,都是那些汉人南蛮不好,尤其是那一干叫化子,更是忘恩负义。”
“你也休得烦恼,我克日兴兵,讨伐南蛮,把中原武林、丐帮众人,一古脑儿的都杀了,以泄你杀母之仇,二龙山中受困之恨。你既喜欢南蛮的美貌女子,我挑一千个、二千个来服侍你,却又何难?”
鲁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道:“我既误杀吴双,此生终不再娶。吴双就是吴双,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一个吴双。岂是一千个、一万个汉人美女所能代替得了的?皇上看惯了后宫千百名宫娥妃子,哪懂得‘情’之一字?”
想到这里忙深施一礼,说道:“多谢陛下厚恩,只是臣与中原武人之间的仇怨,已然一笔勾销。微臣手底已杀了不少中原武人,怨怨相报,实是无穷无尽。战衅一启,兵连祸结,更是非同小可。”
史来穆达哈哈大笑,说道:“汉人文弱,只会大言炎炎,战阵之上,实是不堪一击。兄弟英雄无敌,统兵南征,南蛮指日可待,哪有甚么兵连祸结?兄弟,哥哥此次南来,你可知为的是甚么事?”
鲁明道:“正要陛下示知。”
史来穆达笑道:“第一件事,是要与贤弟赐聚别来之情。贤弟此番西行,楼兰国的形势险易,兵马强弱,想必都已了然于胸。以贤弟之见,楼兰是否可取?”
鲁明吃了一惊,寻思:“皇上的图谋着实不小,既要南占大唐,又想西取楼兰。”便道:“臣子此番西去,只想瞧瞧西楼兰公主招亲的热闹,全没想到战阵攻伐之事。”
“陛下明鉴,臣子历险江湖,近战搏击,差有一日之长,但行军布阵,臣子实在一窍不通。”
史来穆达笑道:“贤弟不必过谦。楼兰国王这番大张旗鼓的招驸马,却闹了个虎头蛇尾,无疾而终,当真好笑。其实当日贤弟带得十万兵去,将楼兰公主娶回南京,倒也甚好。”
鲁明微微一笑,心想:“皇上只道有强兵在手,要甚么便有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