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喝这个。”季陵澜心扯着季陵澜白的手,晃荡晃荡着,十分耍赖撒着娇,她解了毒不久,就被要求着喝各种各样的补品。这反而让她开始厌恶喝这些汤汤水水。
季陵澜白抬起手摸摸澜心的头,笑着说:“今天是母后生辰,你可不要淘气,惹得母后不开心,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出事,母后哭得肝肠寸断。”
季陵澜心撅了撅嘴,点点头,复又问道:“那我给母亲准备什么礼物好呢?对了,既然是母亲生辰,父亲一定会大摆筵席,是不是我又可以见楚萧这个糊涂蛋了。”说完还十分开心了摆了摆手。
“是。”季陵澜白笑着应答,不仅如此,他也可以看见那个女人了,心里这般想着便又有些犹豫,那次在秋猎场上只是远远一眼,看她面容平淡依附在楚如城身旁,像是一株有着保护的花朵。
看起来,她过的很好,生活似乎一切都如她意,可是他呢?为什么注定被抛弃的就他自己呢,何人知晓他心中的感受?
“太子哥哥,楚萧是不是要成婚了。”季陵澜心瞄了一眼浑身散发着怨念的季陵澜白,问道。
“是。”
“和程溪吗?”
“嗯。”
“我不是很喜欢他。”季陵澜心嘟了嘟嘴,满眼里写着失望。
“嗯?”季陵澜白看了眼妹妹,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她处在深宫里怎么会和程溪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呢?“心儿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他这个人心机很深,为什么偏偏在那个危机时刻提出婚约,这样虽然看起来是保住了楚萧的性命,可是我想着一个楚家到底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倾覆,楚叔叔一定有能力能让楚萧全身而退,而父亲一向偏袒楚家,一定不会多加怪罪的。”季陵澜心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小眉毛不断地上挑着,话音里透出对程溪的不满。
“我觉得楚萧这个糊涂蛋一定不喜欢程溪,但现在她无路可退了。”季陵澜心撇了撇嘴,“以后不方便找楚萧玩耍了,她都要嫁作人妇了。”
“你怎么就知道楚萧不喜欢呢?”
“楚萧倒霉蛋看程溪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在看自己喜欢的人。”
“那看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眼神呢?”
“我说不清,太子哥哥,但......绝对不是楚萧这个样子的。”
“我们心儿也有喜欢的人了?”
“太子哥哥......你胡说八道。”季陵澜心撅撅嘴。
季陵澜白在心里笑了笑自己妹妹,看她一副认真分析的摸样他真的不想拆穿她,父亲的心思她怎么会猜的透呢?一切哪里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程溪提出婚约固然奇怪,但是现在的局势,谁都容易朝不保夕,楚家到底是父亲心里的一根尖锐的刺。
“心儿以后也会嫁人的。”季陵澜白眯起眼看着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妹妹,心里一阵感慨,他对楚萧的情感时而也是复杂难料的。
季陵澜心听澜白这么一说,心里不高兴了,推着澜白的背往外走着:“太子哥哥去忙自己的事吧,心儿不想听哥哥说话了,哼。”说完还不悦地哼了几声。
季陵澜白轻笑几声。
今日是卫皇后的生辰,皇帝下令今晚在大殿内为皇后庆生,大办宴席。各宫宫人见皇后似有复宠之意,一时也都认真对待,不免议论纷纷。
“主儿,不知你要穿哪件衣裳。”沉香跪在一旁细心问道。
“正红色。”
“这......”
今日皇后生辰,定会穿正红衣裳以求吉祥顺遂,主儿这样岂不是喧宾夺主?万一上头怪罪下来可是如何是好?沉香有些迟疑,没有起身前去拿。
“没听清?犹豫什么!”瑶贵人厉声问道。
“是。”沉香被这般一训斥,赶忙起身将那件正红色的衣裙拿了出来,内心有些忐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主子今天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瑶贵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上扬嘴角,笑了,这个勉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易思,你看我今天好看吗?想到这突然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中带着狠毒紧紧按着腹部。
这个妖妇,今晚要她好看。
“母亲,我扶你下来。”楚萧到了宫门,下了马车,卷起帘子对萧漓九说道。
“好。”萧漓九轻轻笑道,将手搭在楚萧的手上,下了马车,这孩子挑衅她父亲呢,刚一到宫门就见她热心地一个箭步地蹦下去,完全不理会她父亲。
楚如城最后下了马车,摇头轻笑,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并肩走着,竟一时有些感慨,这样岁月静好的样子是他最完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