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浑身颤抖不停,用手指着屋子里面,涩涩道:“母亲......里面,里面好多死人。”
萧漓九眉间狠狠一皱,欲上前仔细探明情况,楚萧伸手一拉,对着萧漓九摇了摇头,里面的血腥气味太重,不想让母亲进去沾染了血腥味。
“还是叫父亲来看看吧。”楚萧紧紧拉着母亲,提议道。
“好。”萧漓九思虑再三也是如此决定。
当楚如城与家丁带着一身戾气进去时,楚萧虽然害怕,却还是经不住心中的好奇跟在了后面,一进去尸体的腐臭味更是浓烈了,众人翻找着,发现整间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整整五具尸体,尸体依据表皮的干裂程度来看,应该死了有几日了。
楚如城翻看着尸身前后,发现他们都是被一刀毙命,脖子上动脉被狠狠割裂,凶手快准狠的手法,正在楚如城翻过尸体的瞬间,一块小玉牌掉落了下来,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一个“澄”字,目光如炬,楚如城一顿,蹲下身子捡起玉牌,细细看来。
不错,这是澄王季陵川骋家仆备着的玉牌,为的就是要彰显他们澄王府的实力,也是为了方便澄王府内去言明每个人的身份,只是澄王的家仆为何会横死在这里?还是说这里是他的家,楚如城仔细翻看着被杀害着的脸,看来看去都是一张陌生人的脸,实在没办法看出其他不寻常的东西,只得放弃,将玉牌收入了怀里。
楚萧看着父亲疑惑的眼神,凑近他的身边,也是端详着面前的尸首,惊讶道:“这人看起来十分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楚萧摸着下颌陷入了沉思中。
楚如城抬眼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期盼着从她的嘴里能够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实在秋猎的时候见过他,当时他从马厩和我擦身而过,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样子,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忙着和斯意谈着什么。”楚萧恍然大悟,突然觉得有什么谜团将要解开。
楚如城陷入沉思,当如萧萧的马突然失控直直向前,他就已经起了疑,为何这马失控竟然会这么巧合,原来是有人别有用心,难道是澄王府的人?还是有人借着澄王府的身份在做着什么?为何要陷害我们将军府呢?
“啊!”突然传来萧漓九的一声惊呼,楚如城和楚萧纷纷侧目,楚如城反应迅速,夺门而出,只见萧漓九指了指厨灶处,从里面滚出一个尸首,尸首似乎是死不瞑目,双眼瞪得巨大,很是狰狞。
“没事吧,九九?”楚如城拉住萧漓九,焦急问道,等到楚萧跑出屋外,这颗头颅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看着这个血肉模糊的场景,楚萧头皮发麻,这是怎样的大仇才会横刀砍下头颅呢?
“厨灶处有人。”楚如城一锤定音,开始拔起随身佩戴的佩剑,轻声轻脚向头颅滚下处移动,到了拐角处,站定,挥剑而上。
千钧一发间只见一个小孩子用手捂着脑袋哭着跑了出来,楚如城赶紧收了剑光,以防无意中伤到孩子。
小孩子跑到院子里的空地里,全身脏兮兮的,很是崩溃,大哭大叫着:“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求求你。”声音颤颤抖抖的,双手抱着头,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萧漓九看着一个仅七岁的孩子被吓成了这副模样,心里心痛不已,缓缓走向前,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孩子,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母亲。”楚萧轻轻唤道,她担心小孩一时激动,会对自己的母亲不利,轻声提醒道。
只见小孩情绪激动,猛然抬头看向一脸善意的萧漓九,没有一丝犹豫的,狠狠用头撞向她。
孩子使出全身力气,嘶吼着:“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这群坏人!”
“九九!”
“母亲!”
萧漓九被撞倒在地,腹部狠狠受了力,一种酸疼上了心。楚萧赶忙扶起萧漓九,而后直直上前扣住了小孩的双手,厉声问道:“你做什么,你这个顽童!怎么不识好人心?”
小孩奋力挣扎着,咬牙切齿,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确实像是一个失了智的孩子。
萧漓九忍者疼痛,还是蹲下身子,费力地和这个孩子解释着:“我们不是坏人,更不是杀害这院里主人的凶手,我们只是路过。”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小孩子扬起凶狠的脸。
萧漓九扬着笑,温言:“我们是官府里的人,不会是坏人,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会为你寻找出真凶的。”
萧漓九在满满抚慰这个孩子暴躁的情绪,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小男孩渐渐收了自己的挣扎,只是跌坐在地上不再说话,痴痴傻傻地样子,没一会儿,竟然满脸都是泪水,楚萧一时看着心里也是为之动容,从袖口里拿出帕子,给小孩子擦着泪水,这时孩子的真容显了出来,白白净净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小孩子哭着,断断续续道:“我的家人都被一群黑衣人给杀害了,就在几日前,我那时候慌不择路,跑到了厨炊里藏着,他们没有发现我,我就......我就逃过了一劫,可是......可是我的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全部被杀害了......”
“好残忍的手段,到底是谁!”楚萧怒从心来,抱起孩子,帮他整理整理衣裳,抬眸看向父亲,“父亲,这事定要闹到官府那,还他一个公道,否则五条人命实在死的不明不白!”
楚如城拉着萧漓九,点了点头。
“我想收养这个孩子,看他孤苦伶仃的。”萧漓九伏在楚如城耳便询问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