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从来不知你如今的胃口是如此之大了,还如此偏爱馒头,原来一个人啊真的会有许多变化的,而且我看这有的变化还是那么迅速。”顾焕说着便将楚倾之乖乖地摁在圆凳上:“来,坐好,我给你梳个发髻。”
楚倾之眉头紧锁,完全不知顾焕又在做什么,伸手就推开他的手,不耐烦道:“你又想做什么?”
抬手夺过顾焕手中的木梳:“我可以自己梳,不需要你。”说着便又丢了一个白眼给顾焕。
只是顾焕像是十分固执一般,抬手又将楚倾之手中的梳子夺了过来,沉着脸怒道:“现在你可是在敌营,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来跟我横的。”顾焕说着像是给楚倾之一个警告一般,用力将她摁在圆凳上。
“别动。”慢慢地又带着几分笨拙用手握紧木梳在楚倾之的墨发上梳着,一下又一下,从头梳到尾:“萧萧,你的墨发真是柔顺。”顾焕慢慢地,他像是担心自己掌握力度不好,会使得拽的她的头发一片生疼,便慢慢又小心翼翼地梳着。
“你好了没,真够墨迹的。”楚倾之实在受不得顾焕那一下又一下慢慢的折磨,只想着快点结束。
“快了,快了,你在着急什么。”顾焕慢慢抓起头发,将头发梳高,然后整成一个冠髻的模样,然后顺手拔过头上的玉簪,紧紧地插在楚倾之的发髻上,那个玉簪的长度刚巧埋在冠髻中,只见顾焕将手慢慢地在楚倾之的发髻上擦揉着,使一些偏杂的毛发服帖。
楚倾之感受着顾焕所带给她的感受,她一时不禁心乱如麻。
顾焕慢慢地俯下身子慢慢将自己的唇瞬间停留在楚倾之的右脸上,然后瞬间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落了下来,很快顾焕便又起身放开了自己手中的木梳,走到一旁的案桌上,缓缓坐下,轻声道:“相信我,还是很好看的。”
楚倾之转头看着顾焕,深深的一眼,然后便立刻伸手摸着顾焕给她新梳好的发髻,慢慢往里面摸着,发现一个短小的簪子,抬手将要将它拔下来,只听顾焕立刻制止道:“你在做什么,快点把手给我放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发髻,你想又重新来一次吗?”
“矫情什么呢?”
顾焕如此说,楚倾之便松了手,抬眼看了一眼顾焕,便瞬间站起身,轻轻唤了句:“谢谢,我先走了。”
“真是个白眼狼,说走就走。”顾焕看着楚倾之离开时那迅速的模样,一时眼神里有些落寞,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楚倾之不知道怎么了,一颗心竟然跳的飞快,脑子里拼命想的都是顾焕刚才弯腰所留下的那一个轻轻浅浅的吻,只想着要火速离开那个地方。
然后便是一骑轻骑火速奔出了敌营,一颗心反反复复。
“太子殿下,楚倾之她回来了,正等着见您。”只见一个守将挥开营帐,走上营帐中半跪在地禀报道。
“不见,就说我有急事要处理。”季陵澜白挥了挥手,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是。”
澄园里顾温夕看着这天慢慢地沉了下来,突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感觉有着很强的凉意,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那屋外,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那浑身都会颤抖地更加厉害。
只听着那脚步声轻轻地落在屋外。
“你来了。”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声音轻轻。
只见盛珞脚步沉重,承着顾温夕的声音慢慢地向屋里走去,“怎么了?今日这么乖就在屋子里等我了?”盛珞说着便一个旋身靠近顾温夕身旁,抬手就向顾温夕的头上摸去。
只见顾温夕抬头很快偏过,躲闪而过:“盛珞,你到底想做些什么,我现在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只是听着顾温夕说着,盛珞轻笑道:“怎么?你今日的情绪似乎不对,平日里对我,一直是冷漠沉默的,今日倒是主动与我说话了。”盛珞说着便探头在顾温夕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我与你而言,到底算作什么呢?一个玩物,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消遣?”顾温夕说着脸上扬起了嘲讽的笑容,只是话语中实在带着几分漠然。
盛珞听着顾温夕这样的话,一时眼神微眯着,“怎么,你觉得你对我来说是什么呢?一开始不是一直不愿与我成亲吗,甚至为了躲避,诈死这样的事都肯做出来,现在你又在惶惶不安什么呢?”盛珞不禁觉得有些笑意,有时候女人实在是麻烦,你给她们她们不要,现在你不给了,她们又苦苦哀求着,怎么说都是自己在犯贱,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盛珞说着,便转身向一旁的案桌走去,借着眼睛的余光向她看去,她的神情带着几分疲倦,甚至有着很大一部分的惊恐,她在畏惧着什么,或者说,她背着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盛珞想着,慢慢微眯起双眸。
“罢了,我何苦要问你,你是没有心的人。”又是一声轻笑,顾温夕慢慢走到了床头脱了鞋子,钻进了被窝里,然后拉开被褥,整个人都缩在了里面,完完全全不想说任何一句话。
盛珞觉得今日她的情绪实在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