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良说的话不无道理,起码到现在为止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违法犯罪。
就算高平安到现在也没醒,也不能证明就是陈俊良使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昏迷,毕竟小孩子的瞌睡就是这样,来得快,睡得死。
高凡了解高平安,其他人可不了解。
见乘警为难,陈俊良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高凡将这笑容尽收眼底,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离下一个站点只有十多分钟了,高凡开口道,“那这样吧陈先生,等会到下一个站点的时候咱们一起下车,去当地的派出所将问题都解决了,如果这真是一场误会,我愿意给陈先生道歉,并赔偿对陈先生行程耽误的全部损失,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是因公出差,去谈一个比较大的业务,如果我不能准时到达,这损失估计高先生是无法赔偿的。”陈俊良依旧保持着礼貌和素质。
可正是这句话,让乘警的眼睛一亮,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陈先生可有带什么行礼?”
这句话可谓是问得没头没脑。
陈俊良表情温怒,“警察同志,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没资格因为一点没有证据的怀疑就搜我的身,现在还想搜查我的行礼吗?那我很抱歉的告诉你,我没有行礼,我穿的短袖,全身上下就裤子上这几个兜,你都搜了一遍,你还想怎样?”
如果是一个被无故怀疑的无辜者,有这样的表现也不足为奇,毕竟再好的脾气再好的修养,也无法忍受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的。
乘警听到陈俊良的话,与高凡交换了一个眼神。
高凡也明白了乘警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陈先生,你别激动。”乘警一改刚才的威严模样,似乎是真怕被陈俊良投诉一般,将手机和身份证递给了陈俊良,“这边没你什么事了,很抱歉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你回座位吧。”
陈俊良眼露狐疑,不过想着没多久就到了下一个站点,他便可以立刻下车就走,到时候证据什么的都没了,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于是接过手机和身份证,鼻子冷哼一声,出了乘务办公室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回到作为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一副自己完全与这件事无关的样子。
乘警探出头看了看陈俊良,随后对乘务人员说道,“注意着他。”
乘务人员点了点头,去到了外面履行起自己的职责的同时,眼神余光一直看着陈俊良。
此时的乘务办公室就只剩下乘警和高凡以及高凡怀里昏睡的高平安。
“高先生,你不会怪我这么做吧?”乘警将高凡的身份证递给高凡,开口问道。
“我相信警察同志心里已经有了辨别。”高凡没有回答乘警的问题,而是笑了笑。
“是的,他说他是出差,却没有任何行礼,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他以为他很聪明,可是有时候聪明过了头,也不是什么好事。”乘警也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在最近的站点就会下车,我现在便联系最近站点的派出所蹲守在出站口。”
乘警说罢,掏出手机给附近派出所打了个电话,“喂,是西岸市高铁站派出所吗?我是G118次高铁的乘警齐浩南,警号是XXXXX。”
说完便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等那边的身份确认。
“是这样的,我这边车上有一个乘客,预计会在西岸市下车,这个乘客我怀疑是最近的猥亵男童案的嫌疑人,请你们到高铁站配合抓捕,嫌疑犯身上应该还带有迷药等物品……”
又交代了一番之后,乘警齐浩南挂断了电话。
“猥亵男童案?”高凡等齐浩南挂了电话后才震惊地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凡哪怕很少回二十一世纪,可每次回来高凡一定会看最近的新闻,这猥亵男童案自己怎么从未听过?
而且如果这人真是猥亵男童人的嫌疑人,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
高凡想到此,脸色有些阴沉,也顾不得还有乘警在了,直接脱下了高平安的裤子仔细查看了起来。
见高平安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接着又按住了高平安的人中,让高平安醒了过来。
“父亲……”高平安似乎脑子还有些晕,睁开眼看到高凡的时候眼神有些迷茫。
“有水吗?”高凡对乘警齐浩南说道。
齐浩南俯身打开脚边的一个小柜子,准备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却在起身时小腿抽筋,齐浩南出于本能反应蹲了下去。
这一蹲,齐浩南立刻将抽筋的不适感抛之了脑后,因为他在柜板的反面看到一个很小的透明密封袋,密封袋里还有一些粉尘装的物品。
这样隐秘的位置一般时候根本发现不了。要不是高凡正好想给高平安喝些水,要不是齐浩南拿水时正好腿抽筋,这包东西什么时候能发现都还不知道。
齐浩南起身,将水递给了高凡,随后戴上了一副橡胶手套,将那个小密封袋抠了下来,“这个,应该就是他刚才‘扔掉’而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的东西了。”
此时高平安喝了水,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了,看了看四周,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从高平安会说话起,高凡从未见过高平安这样嚎啕大哭过,顶多在有些委屈的时候,偷偷地流几滴泪水罢了。
高凡拍打着高平安的背安抚着高平安的情绪,“儿子,先别哭,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父……爸爸,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你告诉过我不要离开座位的……”高平安第一句话却是认错。